在学期末,崔乐瑶白天都在国际部上课,晚上骗老师说,去班里上课。然后和我们班主任说,国际部要考试。我每天晚上讲评课一结束,我就假装上厕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回宿舍。我每天都和崔乐瑶说很多笑话,说我的过去,说游戏中的我,说没有杨千松日子后的我。
她问我,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我说不知道,当我摸到吻痕时感觉心里特难过,他背着人生最大的伤痛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劳教,但是我每天都会听到他祝福我的声音,听到他说没事的声音,听到他说我都好的声音。
我们属于青少年冲动边缘的俗子,站在老师背后看他们丑恶的一面,摸着课本想到教育分重点学校重点班的错误。教育培养出一批人,也残害了一批人,死在教育手下的人永远大于教育捧出的人。
杨千松说,教育并不可悲,可悲的是那些教育中丧尽天良的老师。我说,我个性签名里是这样写的,中国教育中的一些老师我实在不敢恭维,他们比教育制度更可怕。
一个好学生就像地里的花朵,需要我们这些随时枯老的小草来衬托。老师看到花可以卖钱,就把所有的肥料给它,肥料少的老师还比较好,没让花死。多的,花被肥料给淹死了。
每个人都想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孩子,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都有一个英雄梦,但是我们来错学校,来错班级,遇错老师,我们被贴上“差生”这个无奈的标签。忽然间明白我们为什么这样堕落,原来少年叛逆,冲动,面对一张张嘲笑的面孔,我们用“打架”、“抽烟”、“翻墙”告诉老师不当好学生一样可以让全校知道,我也明白为什么我们为什么在虚拟游戏中投入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们认为在那里可以寻找在学校丢失的自尊心。
崔乐瑶要走的前一晚,让我去她那吃饭。我看看短信,和打篮球的“大嘴”他们说,你们玩吧,我去崔乐瑶宿舍。他们齐笑我十个月后就可以做爸爸了。我给他们一人一拳跑开。
我在门口敲了一分钟后,一个人男的开门哗啦啦的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语言,我吓了一跳,怎么感觉都不对劲。我一把推开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差点晕死在那里。后来我抬头看了下门牌号,发现少上一楼,我迅速调整心态,连忙用英语和那个人说,semester 呃。我在想结束怎么说来着,突然想到卢吃睡空间日志里最后面写的end。我说semester end,room clean。我也不知道语法有没有错误,反正我对英语只知道几个单词。那个人一脸无辜地看我向楼上跑去,上楼梯我听到他大声地说what?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一股气跑到五楼,此时,我特意看了下门牌号,生怕再敲错,要是出来一个女老师,我就要被学校记一个骚扰强加一个我偷窥罪,让我留校看察一个月,这倒无所谓,就怕学校满大街的贴,这辈子我别想拿脸见人。
再三确定,我才敲了门。看到崔乐瑶的清秀的面庞,我心想我这辈子还可以继续见人。她拉我进门后,递给我一个擦脸的毛巾。我边擦边说,你楼下是谁?
楼下?
嗯。我用手指指指脚下。
呃,不知道。她的中文还是和以前一样,很生硬,不过已经会了很多词组,但是造句还是有点困难,就像我知道英语单词不知道怎么说,每次都是按照中文顺序说这个单词,很少加什么介词。
我看到桌子上满满一堆麦当劳,我问她,东西收拾好了吗?
她说,我不想走。
我说,你不回家,你父母会很生气,angry,very angry。
她说,没关系,他们生气不会打我。
我说,我打你。
崔乐瑶“哼”了一声,走到我面前质问,你敢打?说完噘着嘴,一副不削的样子。我说,脸伸过来。
嗯?
我说,脸,过来。边说边打手势。
你真的打我?她疑问我。
回家吗?我生气道。
她说,不。
我会打你。说完,我起身靠近她。我看到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我说回家吗?见她摇头,我也没有招了,我肯定不敢打她,落个国际罪名多不好。我虽然是差生,但我还是一个男的,怎么会去打女生,更何况那个女生是我爱的人。
我和崔乐瑶开始吃垃圾食品, 她问我,你真的爱我吗?
我当时就把手机掏出来,在重要信息里都是她的名字,乐瑶,乐瑶。她说,如果圣诞节那天表白的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