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反倒把高胜东给搞懵了。
但稍一思索,他就回过了味来:李定安又不用积学分,又不用累学时,这场考试挂不挂还真就和他关系不大。
顶多就是传出些不好的影响,没办法评奖,可能讲大课的事情也得不了了之。
但反过来再想:只是学校内部……哦,顶多也就是系院级的奖项,李定安难道很在乎?
只要蒙古瓷的项目一旦完成,少说也是部委级的大奖。而且还有珍珠釉……要知道,这可是科技研究项目,也别说完成,只要一立项,一个国家级的“科技创新人才奖”就绝对跑不了。
这中间又差着多少级?
至于不能讲课,李定安就更开心了: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尽快搞定蒙古瓷,尽快立项珍珠釉。至不济,跑跑文玩市场捡捡漏,不说再能不能捡到有研究价值、足够开新课题的文物,难道几千万上亿的赚钱就不香吗?
何必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又要备课件,又要上讲台,还得接受别人的质疑……
这么一想,高胜东愈发狐疑,斜着眼睛:“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李定安愣了愣,眼珠子一瞪:“我去,不带这么冤枉人的……我才考了几次试,看谈宏武都没管她,就以为这也是上午的那种考试……”
上午……哦……也对。
别说考试了,他连课没上几节,还真就不太懂。所以十有八九,把实践考试也当成了开卷考……
叹着气,感觉气氛不太对,高胜东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吴教授进了陈列室。
吴湘的性格很好,但不代表没有威严,所以他刚踏进门槛,考场里顿时一静。
瞅了一圈,吴湘先和严教授等外系的老师打了声招呼,又径直朝李定安走来。
“吴教授!”
“嗯,事情不难处理,”吴湘点点头,“今天的考试取消,补考时间另行通知……另外,扣除白如半年绩效,扣除林思齐五学分……学院通报批评……”
一听考试取消,同学们顿时暗喜,但嘴还没咧开,脸就一垮:还要补考?
果然是高兴的太早了……
但听到后面半句,所有人心里一跳:处罚这么重?
讲师的半年绩效差不多小两万,至于五学分,等于三年硕士总学分及格线的七分之一,说直白点:林思齐一学期的课全白上了。
而且还没完:学院通报批评,说不好是要记在档案里的……
吴湘又拿出一沓资料:“白如,把资料发给各组……高胜东,你带人去把东西全部搬出来,按编号排列好……邢宗峰做好摄像,同步投屏……李定安,过来……”
叫我做什么?
一瞬间,李定安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走了过去。当看到吴湘递过来的东西,眼睛一突。
是一件胸麦,就老师讲大课是用的那种……
什么意思?
吴湘哼了一声:“被人说成作弊,你很光荣?还是觉得,以后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李定安愣了愣,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要说现在,那肯定是毛关系都没有。至于以后,谁能说得准?
说不定到了什么关键的时候,就会被人拉出来做文章,当做污点无限放大……
“老师,我明白了”,李定安叹着气,接过胸麦戴了起来。
同一时间,白如已把资料发了下去。其实就是清单,每个组都有,监考组的老师和博士生也有。
所有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摆在了案子上,高胜东和另一位助教也调试好了摄像机,陈列室一端近二十个平方的led大屏上,李定安的脸无比清晰。
刹那间,陶瓷系所有的学生都反应了过来:怪不得除了白如和林思齐,吴教授再没有惩罚任何人,比如研二组的考生。
更没有提过和作弊有关的一个字?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有没有作弊,试一试就知道了。
但转念再想,还真没有比这更为公平,更为直接的办法了。
简单,干脆,一目了然……
诧异间,吴湘又敲了敲桌子:“有问题,那就解决。有争论,那就摆事实、列依据,讲道理:所以,到底是不是作弊,考一考就能知道……
现场的东西总共有六百七十一件,涉及近十个朝代,十多种品类,也不要求你全部认识,六成就算及格……任何人都能提问,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