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了一桌子的东西，李定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程老板把这几样摆到了李定安面前，嘴都快笑歪了：“李老师，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怎么在阴沟里翻了船？您说您这眼力，连断了之后又拼的都能看出来，怎么就说这不是虎牙呢？”

顿时间，有人想到了之那的那一幕：程老板拍着包：李老师，你别再想着坑我什么鉴定费……

啥意思？

别说吃瓜群众，就连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专家也不淡定了：你开什么玩笑，这玩意还有长对没长对的说法？

李定安又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不是一根完整的牙……好像也不对，应该这么说：这根牙，没有发育完全，只长了一半……”

啥玩意，牙上面没有长釉质层？

那是怎么吃东西的？

不测，这东西既便不是清朝的，可依旧还是镶银虎牙烟锅，如果测了，还真就是狮虎兽的牙……那玩意都沦落到靠人养，比病猫还不如，牙能值几毛钱？

但要这样说，他肯定不认。

我又怀疑，是不是就像张教授刚刚说的，被什么腐蚀了或是泡药水泡废了，然后又重新从外面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您别狡辩……这就是牙，能缺啥？”

要是那样倒好了，至少说明这东西是对的。

“不懂别胡说，牙垢能长到牙髓里？”

然后，我再说说，我为什么说‘不一定就是虎牙’，因为不好界定：这东西确实是老虎生的，但是和狮子杂交的，你说它算不算老虎？就像骡子，它是马生的，长的也确实像，但你能说他是马吗？不然哪来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说法？”

要知道，这可是老虎，总不能顿顿喝稀吧？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虎牙，一个赛一个的懵逼。

还以为是拦着他不让走的，程老板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对，怎么了？”

刚刚，他真以为是这几位不死心，想套自己的话。但看这架势，摆明就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玩意。

程老板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一把抓起烟锅。

三位同伴也站了起来，准备灰溜溜的离开。四个人也就刚转过身，一位带着胸碑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李定安扔下烟锅，拿指甲一挤，“啪”，米皮似的一块东西碎成了粉末。

“哄”的一下，周围又传出轰笑声。

程老板冷笑……哦不，这会已经成了狞笑，正一样一样的从包里往外掏着文件。

再说说这牙为什么这么白，同样是基因缺陷：这东西十头有九头生下来，都是天生的白化病，能不白么？我再说说这东西的牙这么脆，为什么能活下来：

因为基因有缺陷，这东西不但牙脆，骨头也脆，动不动就骨折。智力也有问题，有的从生下来到死连跑都学不会，就只能走，捕食能力基本等于零……所以，但凡活下来的，都是人养大的……

“几位，我说的是：不一定是虎牙……”

四周又传来哄笑声，李定安张了张嘴唇，不知道怎么说。

再看照片，是没断之前拍的，牙尖还在，也确实挺长，至少有十五六厘米。

李定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可算是等着了，是吧？

发票上也是，虽然是普通的艺术品发票，但写的很清楚：虎牙摆件。还特地做了备注，标明这是相关法律出台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可以正常交易和流通。

“那就是牙垢？”

所有人都看不懂了，直愣愣的盯着李定安。包括程老板，一脸茫然，好像在问：啥意思？

李定安把牙垢似的东西往前推了推：

再看这上面的牙纹和血槽，顶多也就放了二三十年的东西。

程老板还在笑，但脸上的肉明显有了僵化的迹像，“我好好一只虎牙，怎么就成了狮虎兽？”

这是磨损么，这是压根就没长。

笑声越大，程老板的脸就绿的越快：“我有发票，更有鉴定证书，进什么实验室？李定安，你是没招了，在这编故事呢？”

“程丰，程老板对吧？”

三位同伴也是精神抖擞，姓冯的那位老板举着手机，狠不得怼李定安脸上：“李老师，你别不承认，我可一直拍着呢？”

因为截止现在，全是他自行推断，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其他人不说，反正程老板是打死也不认。

“缺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