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竹石图》局部,也就是杨慎题的那首诗。
随即他又把金壶放平,摆在了手机旁边,然后划拉了一下,停到最后的《新都八阵图记》。
乍一看,金壶上是隶书,手机上是正楷,一个方,一个扁,好像不是一回事。其实关系很大:楷书本就是隶书演化而来,二者一脉相承,都是横平竖直,都是工工整整,就连运笔轨迹都是一模一样。
再仔细看笔迹,无论是字行布局、字体架构,以及起笔落笔,都有八九分相似。
而辩认笔迹本就是书画鉴定师的基本功之一,所以就凭这一点,丁立成就敢肯定,这是杨慎手书无疑。
怕有万一,他仔仔细细的对比好几遍,足足五六分钟才直起了腰,又怅然一叹:“就是杨慎的壶!”
声音不小,眨眼间就“呼啦啦”的围上一了一大堆。
马献明也有点兴奋:“讲一讲!”
“看字迹就行!”
丁立成格外笃定,点亮手机屏幕,“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有人伸着脖子瞅了瞅,“杨慎的真迹?”
“对,举世只有四件:《石马泉诗》是行楷、《禹碑考证》是行书,题苏轼《潇湘竹石图》也是行楷,唯独这幅《新都八阵图记》是正楷,最具有对比性……”
“再仔细看:除了
丁立成的手指指着石碑上的字,围观的人一字一顿,做着对比:登科之岁,于今三倍,一事无成,七十从军—金马老翁。
确实像丁立成所说,二十个字,石碑中足有十六个。
字体虽然不一样,两者的书写方法、起笔落笔、笔划运行轨迹没什么区别。再看字迹,不敢说一模一样,至少七八分相似。
再结合“明中期”的检测结果,答案毋庸置疑:就是杨慎手书。
明朝三大才子,以及那么多的“家”,这东西的价格也绝对低不了,说不定就能上千万。
想到这里,之前跟着李定安的那几位何止是后悔,都恨不得拿头撞墙:李定安让他们付钱的时候,为什么要摇头。
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有人酸溜溜的来了一句:“既然杨慎的字这么好认,之前怎么没有人发现?”
“对啊,藏友和游客就不说了,那海选的专家呢?”
好认?
丁立成都被气笑了:“难道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杨慎的作品举世只有四件,而且全部收藏在文博部门,民间就没有他的作品流通,这意味着什么?说明压根就没人研究他的作品……
一是没有资料和参照物,想研究也没东西可研究,二是研究了也没用:至少古玩界和鉴定界的专家们不会白废这个功夫,一辈子都碰不到他的作品,研究他干嘛?
你们觉得我看得快,是因为我以果推因:知道这是杨慎真迹的前提,再找他的作品做对比,当然就快……不信你们去问问,谁要说认识杨慎的字写什么样,我叫他爹!”
“话这么大,你谁啊你?”
“故宫字画组组长丁立成!”
“我去……故宫?”
“故宫怎么了,才是组长,我还以为你是院长……”
“不懂别瞎说……”旁边的捅了他一把,“丁老师在全国字画品类鉴定专家中,排名最少在前十……”
我靠?
这位立马不敢吱声了,下意识的往外缩了缩。
事情发生的太快,李定安都没来得及张嘴就结束了。
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一下的比较好。不然显得主办方不专业,之前的那两位专家也太业余:
“这东西确实比较冷门,也不好鉴定,我能认出来也是运气。”
李定安先指了指鉴定证书:“像c—14,光谱仪这类仪器,鉴定瓷器和字画确实不太靠谱,但像金器这种属性比较稳定,不易氧化的物件准确率却很高:因为检测的并非材料本身,而是残留物和包浆之类……
所以至少我能确定,这确实是明中期的物件。而恰好我学的就是明清考古,对明史研究的多一些!”
马献明扯了扯嘴角:又是这套说辞,每回都是恰好?
李定安没理他,又指了指壶上的字:“登科之岁……看字面意思就能理解,作者中过进士,这是其一。
其二,七十从军……明朝的皇帝再残暴,再无道,也不可能让七十岁的老人参军,而且他还中过举,当过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因罪充军……其三,反过来再算,于今三倍……代表他中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