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沉重的呼吸声响起，握着剑柄的手纤细白腻，却被蜿蜒的血色破坏美感。

血液顺着剑身滴入土地，女子身上是剑气所伤的伤口。

墨绿的眸子将身前的人类们映入，眸底布满杀意。

而她身后，是鸟语花香的山林，祥宁安和。

“区区妖仙，竟敢阻我们之路！”

面色慈祥的老者开口，他发须皆白，凌空而立是得道仙人。

只是他不屑嫌恶地看着女子，看到她那红色中掺杂着绿色的血液，眼里掠过一丝贪婪。

其余仙者眼里亦是激动和贪婪，毕竟眼前的女子是妖不假，可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神药，

菩提花。

菩提花可解世间封魂咒，食之成神。

他们是仙，可更想成神。

女子没有力气了，想笑却扯不出笑容，只是看着他们。

眼中似有能焚尽一切恶意的火，又似看穿了他们的道貌岸然，带着无尽的嘲讽。

她当然知道这群飞升却止步于仙的仙人们想做什么，但她不会应的。

菩提山是她的家，里面的一切生灵都有存活的资格，这本就是一片无仙无神无魔无妖踏足之地。

以往它是，今后它亦是。

“仙人之姿，恶臭，之心。”

女子踉跄站起身，将剑用法术凌于空中，双手挽花结印。

利剑化为数柄，女子灵力波动极强，却让仙人们眼里出现了狂热。

重伤仍能使出如此能力，食之必定能成神！

女子咬牙坚持，可一己之力如何抵挡百位仙人，很快就再次败下阵来。

她撞到身后透明的结界滑落在地，嘴里不停呕出鲜血，可她本身就是神药。

这样呕出的鲜血都带着极强的灵力，落在结界上的鲜血是结界加固。

“她果然是世间独有的菩提花！”

“吃了她就可以成神！”

“她这样护着这座山，里面肯定有她的同类！”

“快，打破结界进去，找到菩提花我们就能成神！”

“里面可都是神药！”

仙人们骚动起来，七嘴八舌十分吵闹。

可成神的诱惑又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攻击结界，攻击力度越来越大。

女子勉强维持着神智，将他们狂热又扭曲的神色尽收眼底。

而身后的结界开始颤动，女子闭了闭眼，与空中一开始说话的老者对视上。

睫毛颤了颤，她下了决心。

世间想成神的数不胜数，人这种生物，只有被打疼了才会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初的海灵（人鱼）一族是如此，如今的自己也是如此。

抽筋剥皮，烹食血肉，敲骨吸髓。

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女子的手染血，一点一点在自己额上画下印记。

山茶花一样的印记，是她以身为祭的阵眼。

突然，冲天而起的绿色灵力将所有仙人笼罩，随后便是惨叫声响起。

修为最低的一个仙人，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飞烟，神魂俱灭。

“妖女！你做了什么？！”

“妖女找死！”

“她是魔！是魔！”

惊慌怕死的仙人们都想杀了不知用什么法子造成这样场景的女子，却只能一个个不断死亡。

看着这群仙人因为自己死去，女子笑了。

她眼里的悲悯和绝望交织，竟让她带了神的漠然冷意。

“我既承了菩提山的恩，自然就会回报。人妄称仙人，却不修心修德。”

女子死死盯着哀嚎不断的仙人们，眼里满是冷意，没有人能再伤到她守护的生灵。

她是草木之灵，是菩提花灵，

“孽债缠身还妄图成神，笑话！我就是死，也会带着你们这群鬼怪一同死，绝不会让你们危害菩提山，危害生灵！”

女子眼中迸发出刺目的光，身体也碎裂发出光芒。

绿色的灵力光芒越发强盛，仙人们与女子一同，神魂俱灭。

而风带着女子最后的心愿，将祥宁安和的山隐藏，再未出现在世间。

菩提为灵，视众生平。

“菩提为灵，望生灵万物，幸福无碍。”

‘赶上了！’

——

‘小神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