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我也说不准。”

白凤翎连忙走进药庐。李子轩躺在玉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手腕上的青黑色也褪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解毒丹喂他服下，看着他眉头微微动了动，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接下来的日子，白凤翎几乎住在了药庐。她每日运转《纳元诀》，将自身的内气渡给李子轩一部分，又按照柳长老的嘱咐，用温水为他擦拭身体，按摩四肢，防止肌肉萎缩。

王胖子也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子轩，急得直搓手：“凤翎，李师兄他……他不会真的醒不过来了吧？”

“别胡说。”白凤翎瞪了他一眼，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他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

王胖子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叹了口气：“那你也别太累了，要好好吃饭，不然等李师兄醒了，看到你瘦成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白凤翎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子轩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七玄门的弟子们渐渐有了些闲言碎语，说李子轩恐怕是成了废人，还有人说白凤翎傻，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值得。

白凤翎却充耳不闻。她每天除了照料李子轩，就是疯狂地修炼。她将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化作了修炼的动力，修为在短短一个月内，就从炼气后期中期，一路飙升到了炼气后期巅峰，距离筑基期只有一步之遥。

她的剑法也越发精进。在寒潭边练剑时，她常常会想起李子轩指点她剑法的样子，想起他说“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杀戮的”，心中对剑意的领悟也越发深刻。有时练到动情处，剑光中竟会浮现出李子轩的虚影，与她并肩作战。

这天傍晚，白凤翎像往常一样，坐在玉床边，为李子轩读书。她读的是《青冥剑法》的注解，那是李子轩以前亲手写的，字迹张扬，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傲气。

“……‘青冥归燕’这一招，看似灵动，实则暗藏杀机，出剑时需内气沉于丹田，手腕轻转，如同燕子归巢，看似温柔，却能在瞬间取敌性命……”

她读着读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李子轩苍白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白凤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子轩，你醒醒好不好？”她哽咽着说，“我还有好多剑法不懂，等着你教我呢。你不是说，要看着我晋升内门，看着我成为七玄门最厉害的女弟子吗？你快醒醒，看看我啊……”

泪水滴落在李子轩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似乎惊醒了沉睡的人。

就在这时，李子轩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白凤翎心中一紧，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的手。

几秒钟后，李子轩的手指又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眼皮也开始轻轻颤抖。

“子轩？”白凤翎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李子轩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初生的婴儿，看着白凤翎，愣了许久，才沙哑地开口：“凤翎？”

“我在！我在！”白凤翎激动得眼泪直流，连忙握住他的手，“子轩，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李子轩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重新躺下，喘了口气：“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一个月。”白凤翎连忙擦去眼泪，为他掖了掖被角，“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李子轩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你瘦了好多，是不是……一直在照顾我？”

白凤翎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没有，我吃的好睡的好，就是……就是有点想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声音极小，脸颊却忍不住红了。

李子轩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他苦笑一声：“看来，我这次是真的……差点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