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撕裂铅灰色的云层时,秦浩正站在玄水阁顶层的飞檐上。_4?3~k-a′n_s_h!u′._c\o¨m^镇岳剑斜斜倚在琉璃瓦上,剑穗垂落的弧度恰好接住一滴冰冷的雨珠,顺着龙纹剑身滑下,在檐角碎成八瓣。
“还在看?”白凤翎的声音裹着寒气从身后传来,她刚检查完密室底层的封印,流霜剑上的冰棱还没来得及融化,“李子轩那边传来消息,苏清月已经带着烟雨楼的人撤出皇都了,禁军大营的残部也被控制住。”
秦浩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着皇都中心那座刺破雨幕的高塔——摘星楼。三天前护国大阵异动时,那里最先亮起诡异的红光,紧接着整座皇都的灵气就开始逆流,原本温顺的护城河水竟泛起了黑色的泡沫。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檐角的瑞兽雕塑,“赵炎和噬心僧费尽心机打开玄水阁,却只是在枢纽上留下那圈黑纹。以他们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布置出这种能引动灵气逆流的阵法。”
白凤翎走到他身边,流霜剑轻轻点向摘星楼的方向:“你是说,真正动手的是藏在摘星楼里的人?”
雨势忽然变大,打在飞檐上噼啪作响。秦浩的瞳孔微微收缩——摘星楼顶层的窗户里,隐约闪过一道熟悉的影子,那人穿着玄色蟒袍,正凭栏而立,手中把玩的玉佩在雷光中泛着幽光。
“是二皇子赵珩。”秦浩的声音冷了下来,镇岳剑在手中微微震颤,“三年前七玄门与皇室联姻,我见过他一面。当时他还只是个沉迷书画的闲散皇子,怎么会……”
话音未落,摘星楼忽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整座皇都的灵气逆流瞬间加剧。秦浩腰间的龙纹令牌开始发烫,上面的金龙图案竟扭曲成了狰狞的鬼面,仿佛有活物要从令牌里钻出来。
“不好!”白凤翎脸色骤变,流霜剑的寒气在两人周围凝成冰墙,“他在用皇室血脉催动血祭!摘星楼底下镇压着‘噬魂蛊’的母巢!”
噬魂蛊是上古邪物,以修士的魂魄为食,据说当年血神作乱时,曾用百万生魂喂养出一只母蛊,后来被封印在皇都地底。秦浩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手札里写过,摘星楼的地基下埋着九十九根镇魂钉,正是用来压制母巢的关键。
“必须去阻止他!”秦浩转身就想跃下飞檐,却被白凤翎拉住手腕。
“等等。”她的指尖冰凉,目光扫过玄水阁周围那些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影子,“你看那些树。”
秦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玄水阁周围的古槐不知何时开始扭曲,树枝像无数只黑色的手臂在风中挥舞,树皮下隐约有红光流动——那是被噬魂蛊寄生的征兆。
“他早就布好局了。”白凤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让我们发现黑纹,引我们来玄水阁,就是想让这些被寄生的树困住我们。”
话音刚落,最靠近飞檐的那棵古槐突然暴起,粗壮的树干裂开一道巨口,喷出无数黑色的蛊虫,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些蛊虫落地时化作人形,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刀剑,正是那些在禁军大营战死的士兵——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噬魂蛊吞噬,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
“清月留下的‘破蛊符’还有吗?”秦浩将镇岳剑横在胸前,真龙气在周身形成金色的护罩,蛊虫撞在护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化作黑烟。
“只剩三张了。”白凤翎从袖中掏出黄符,指尖的寒月剑气在符纸上划出银亮的纹路,“这些傀儡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她的话刚说完,地面忽然剧烈震动,玄水阁的地基下传来沉闷的嘶吼。秦浩低头看去,只见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底钻出,藤蔓上长满了倒刺,刺尖滴落的毒液将青石板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是母巢的触须!”白凤翎将一张破蛊符拍向地面,符纸爆发出刺眼的白光,藤蔓如同被烈火灼烧般迅速枯萎,“赵珩想让母巢冲破封印,我们必须在他完成血祭前赶到摘星楼!”
秦浩忽然想起李子轩说过,玄水阁的密道与皇都的排水系统相连,或许能绕开这些傀儡。他一把抓住白凤翎的手,镇岳剑劈开涌来的傀儡,朝着密室的方向冲去:“跟我来!”
密道里比想象中更潮湿,墙壁上渗出黑色的粘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水里跋涉,靴底不时踩到滑腻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被蛊虫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