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止他:“别,我领情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薛路虽然是个粗男人,但还是能察觉出来她异常的情绪。他叹了口气,支走旁边的美女,“你到底撑不撑得住啊?”
“我没事。”
他也无奈:“那行,到时候别说我这朋友不仗义,我去喝酒了。论坛我帮你盯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你,薛路。”
麦穗放下手机,从床上起来,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热水抚过身体时,她想起沈谦那张好看的脸。
再相逢,竟是这样一场闹剧。他有佳人陪伴,而她丢了最重要的东西,孓然一身。
麦穗真是不想在重庆待了。即便她带着任务。
——
第二天一大早,麦穗就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出了宾馆,往北站的方向赶去。
今天重庆的温度骤降,她裹了一件黑色外套,里面套了高领米色毛衣,紧身牛仔裤将腿衬得修长好看。褪去几年前的稚嫩,如今的她无疑是美丽而成熟的。
快到北站时,麦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薛路打过来的。
正准备接时,车子却在那一刻突然来了个急刹,她手一滑,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麦穗低咒一声,涨红了脸,艰难地蹲下来去摸索手机,“麻烦让让,我手机掉了……”
整个车厢塞满了人,车子又开始启动,人群往后涌,很快,手机就被踢得不知去向。
几分钟后,在好心人帮助下,麦穗找到了手机,只是屏幕早已被踩得面目全非。
她捏着鼻梁骨,握紧手机,将卡取出来。
到北站后,细细的雨丝从天上飘下来,行人竖着衣领,在车站里外匆忙地进出。
麦穗来到自动取票的地方,将手探进包里,空空如也。她深吸口气,裹紧风衣,看了眼还在排队等取票的人,沉着脸转身离开。
外面细雨纷飞,寒气凛冽。她在售票厅里找了个座位坐下,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一支女士香烟,颤抖着手点燃。
一旁的小女孩儿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末了,转过头去偷偷告诉母亲:“妈妈,那个阿姨会抽烟。”
“你可别学,抽烟的是坏人。”
麦穗苦笑。她学会抽烟是在一年前,那时,她在从成都到上海的火车上遇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长发女人。两人在车厢交接处聊了一个多小时后,女人递给她一支烟,“抽抽看。”
她笑着拒绝。以前,要是沈谦在她面前抽烟,她都要训斥两句。
“不试试,你不会知道他抽烟是为了什么。”女人告诉她。
她愣了半天,最后接过。
麦穗烟瘾不大,有时候一个月才抽一次。一个人的时候,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她会坐在地板上,光着脚,买了啤酒,点上一支烟。
岁月把她打磨得稚气全无,社会种种痛苦,以前没尝过的,她尝了大半。其中,她尝得最多的,是孤独。
这是以前的她从未想过的生活。
人来人往的大厅,过客匆匆。
十二点左右,英挺高大的男人绷着脸从门口大步朝她走过来。
麦穗歪着头靠在墙上,面色平静地看着往这边来的沈谦——他也真能想到她在火车站。
没多久,沈谦站到她面前,额前的发丝微乱。
她望向他猩红的眼睛,轻声说:“问你个问题。”
他点头。
“你抽烟是为了什么?”
沈谦弯腰拖过她的行李箱,握住她的手,“因为难受。”
“嗯。”她乖乖地由他牵着。
“我手机坏了,钱包也丢了。”
他侧过脸,“如果没丢,你要去哪里?”
“云南。”
“……”沈谦沉默片刻,问,“为什么?”
感觉到他温暖干燥的大掌收紧,麦穗放慢脚步,故意说:“远离你。”
他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说:“我的车在前面,待会儿在附近找个饭店吃饭。你冷不冷,嗯?”
麦穗摇摇头。他默不作声地牵着她离开这个充满分别的地方。
上了车,她看着前方:“沈先生,可以借我点钱吗?”
“不能。”
麦穗:“我可以让薛路……”
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擒住,接着整个人都跌倒在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