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年过半百的司机问他。
余向东瞥了他一眼,“找老婆。”
“你老婆跟别个男人跑老?”
他蹙眉:“她没跟别人跑,是自己跑的。”
“那你老婆长得乖不乖?”
余向东不想搭理这人了,背起行李往前走。棒棒见他穿得简朴,肯定没生意做,扛着棒子就往回走。可没多久,这人又折回来了,快步追上他。
“你知道沙坪坝怎么走吗?”余向东有些喘。
棒棒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的:“啷个嘛?你老婆在那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急了,黝黑的脸庞冷得跟冰块一样。
“那我不问。相逢便是缘,我给你指条路,你看到对面那个汽车站没得?到那里坐270。”
余向东道了谢,对棒棒说:“你等我一下。”说完,他跑去最近的商店,买了一包红梅烟,回来的时候递给棒棒。
没多久,余向东又背着行李往前走。走了两步,他茫然地站在原地,黝黑的脸紧绷着,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
周围路过的白净女人突然让他牙齿一咬,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步子迈得更大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达沙坪坝,余向东买了两个馒头,蹲在一家课外培训学校的门口大口地啃。
他眯起眼镜看着对面的三峡广场,那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啃完馒头,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淡黄色的木制品,长满茧子的大掌在上面摩擦了很久。
那两片紧抿的薄薄的唇这才放松下来。
——
麦穗感冒好的那天,正好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沈谦从外面提了两瓶红酒回来,两人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沉默地对饮。
她抱着酒瓶,嘴唇嫣红,忽然说:“我的打火机呢?”
“今天你最大。”他从口袋里掏出前段时间没收的打火机。
麦穗从地上坐起来,“我出去一趟。”
“我去吧。”他拦住她。
来到楼下,正是夜市活跃的时候,沈谦买了两份宵夜和一包女士烟。付钱的时候,一个黑黑高高、穿着灰色短袖、五官端正的男人站在一旁,佝偻着背,双手插兜,目光时不时地在他
身上转。
他提了袋子,没怎么在意,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
回到酒店房间里,麦穗正靠在床上看电视。酒精将她素白的脸染得绯红绯红的,沈谦喉咙一紧,快步走向她。
“烟呢?”她歪过头来问。
沈谦将烟递给她,她抽了一根出来,也没点燃,拿在手上转。
麦穗忽然没了兴致。
“好像不太想抽了。”她低声叹息。
“那就别抽。”
深夜,灯光暧昧。
沈谦咬住她白嫩的肩膀,大掌托着她的腰,动作轻柔。
她注意到他胸口上的纹身,问:“这是什么?”
“你。”
淡黄色的“麦穗”,被他纹在了胸口处。她“唔”了一下,忽然绞紧他。
沈谦浑身一僵,这才咬牙切齿地重重撞击。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男人。明明名利双收,容貌过人,却要死守着一个女人。
她也不是宝啊。
麦穗突然于心不忍。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他温热的怀里醒来。
两人的肌肤谁也不分谁,亲热地黏在一起。沈谦后于她醒,醒后还看了她一会儿。
麦穗抚着他的脸,“你这几天晒黑了些。”
“你不喜欢?”他问。
她摇摇头,只是说,“你还是白点好看。”
说着,他又看到她肩上的那个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沈谦凝着眼看了几分钟,心情突然沉下来。他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没穿,径自朝浴室走去。
昨晚的避孕套用完了,他又没注意,留在她体内。待他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麦穗已经穿好衣服。
沈谦问:“要出去?”
“去趟药店。”
“买什么?”
她扎好头发,转过身面对他,“紧急避孕药。”
他连头发都没擦,随便套了件衣服,“我陪你去。”
现在的沈谦一步都不敢离开她。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来重庆也快一个月了,麦穗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