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么颠簸了。
一路上,早就在大巴上睡饱的沈励歌精神奇好,甚至开始和司机搭话。
麦穗制止他:“励歌,别打扰叔叔开车。”
“没事。小朋友活泼外向些好。”司机边开车边说,“姑娘,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好多年没回来了。”麦穗尴尬地答。
“家还是要常回,咱们中国人最不该的就是忘本。你说是不是?”
她愈发尴尬地笑。
这里的确是她的家。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每一个寸土地,每一株植物,仿佛都还在眼前招摇着。可是,物是人非。
这么多年过去了,剩下的,除了回忆,就是些零零散散的框架。
八点之前,车子到达村对面的公路上。
不远处人家养的一只狗听到声响,突然狂吠起来。付完钱,麦穗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拖着行李箱,突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里,连回家的那条小路都荒了。
她找不到。
在那一小片黑暗的房屋前,遮挡了表面贴着瓷砖的小洋楼。她再也无法一眼就看到原来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