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彩衣将苏翎月带上回王府的马车,苏翎月一路上都神情呆滞,头上撞到棺材的位置起了个大包,一侧雪白的脸颊又红又肿。
苏翎月脑中不断浮现棺材中苏文元的样子,苏珩像疯了一般要杀她的样子。
萧煜刚从宫中回来,走下马车,就看到一身素服的苏翎月主仆三人,不禁皱起眉,特别是苏翎月,发髻散乱,小脸红肿,神情呆滞。
“这是怎么回事?”
彩蝶彩衣将定国公府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萧煜没说什么,只让彩蝶彩衣将苏翎月带回芙蓉阁。
看着苏翎月离开的背影,萧煜有些不忍。
“言卿,你让陆伯去看看。”
“是,王爷。”
言卿去找陆大夫,萧煜独自回到暮云轩,案几前坐下,拿起上面苏翎月遗落的荷包。
照今日情形来看,苏翎月与苏珩并不是同伙。
没过多久,言卿就回来了。
“她的伤怎么样?”萧煜语气平淡。
言卿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陆伯说脸上和头上的伤养几日就好了,只是,王妃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很不好,陆伯说心病只能靠王妃自己。”
“不过这苏珩真的是王妃的父亲吗?哪有自己打死儿子,怪罪道女儿身上,还强迫女儿看死人的!”
言卿越说越气愤,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萧煜淡淡道:“不过,如此苏翎月做的所有事都能说的通了,虽是定国公府嫡女,却从小没有母亲,不受家里宠爱。想来以前在定国公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才想换亲嫁出去。”
言卿听了萧煜的话,也深表同情:“没想到王妃以前还挺惨的。王爷,那她和苏珩应该就不是同伙了吧?”
萧煜淡淡道:“嗯,日后就当个闲人养在王府也不是不行,留意着就行。”
一连两日,苏翎月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卧房中,苏珩疯狂的样子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彩衣端着一碗虾仁粥走到苏翎月的身旁,在靠着床边的苏翎月面前蹲下,看着瘦了一圈的苏翎月,彩衣十分不忍。
“小姐,吃点东西吧。”
苏翎月摇摇头:“我吃不下,我总会想起棺材里三哥的样子。彩衣,为什么会这样?”
彩衣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救了妍儿小姐,如果没有救她,可能死的就是妍儿小姐。”
“……三公子是作恶的人,杀他的是老爷,小姐只是救了人,彩衣觉得小姐并没有错。”
听闻彩衣的话,苏翎月将头埋进彩衣怀里任由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这两日苏珩 对她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想起,她也一直在自我审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直到彩衣说出那句“小姐没错”,苏翎月似乎才从苏珩给他造的,名为内疚的牢笼中走出来。
想起上一世,父亲和三个哥哥,杀了舅舅一家,如今妍儿被救,三哥因此事而死,注定对立的人,不能共存于世吗?
上一世,太子杀了姑母,若想救姑母是不是太子必须死,那时姑母是否会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