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鸣总是这样，爱笑，爱开玩笑，做事时懒懒散散。

站在旁边的季缘看不下去，对着蒋一鸣小声吼道，“蒋一鸣，做操要有做操的样子。”

听了季缘的话，蒋一鸣幼稚地做了个鬼脸，做操的动作反而更加散漫，像是故意要和蒋一鸣做对一样。

季缘对蒋一鸣说：“幼稚鬼！”

他们是青梅竹马，没事总爱斗嘴。

察觉到后面有声音，老班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扫过来，不用多说一句话，季缘和蒋一鸣就站好了，老老实实地做操。

桑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直认真地做操，舒展身体，缓解疲劳。

在桑月前面的是周玉，回过头时，周玉会对桑月笑笑。

桑月也回周玉一个笑。之前周玉送了桑月一瓶玻璃瓶装的牛奶，桑同样也送了牛奶给周玉。

做完操之后，桑月回到教室开始看自己准备的动员大会发言稿。

远嘉私立高中高三的动员大会，都会让年级第一发言。

桑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班主任不会管，年级组长也不管，但是，到了动员大会时，还要上去发言。

看着自己写的发言稿，桑月觉得上面写的只是一些鸡汤。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没有实质上的帮助。

但是，毕竟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桑月还是有点紧张的。

课下休息时间，桑月没有学习，而是在认真地看自己的演讲稿。

看了一遍，还让旁边的沈序帮自己看看，“沈序，你帮我看看。”

沈序通读了一遍桑月写的稿子，文采很好，语句振奋人心。

“桑月，你写得很好，不用担心。”沈序鼓励着桑月。

听了沈序的鼓励，桑月有了信心，朝沈序笑笑，又低头看自己的稿子。

当然，演讲稿只是稿子写得好没有用，还必须记下来。

去食堂吃完饭之后，桑月和沈序一起来到学校一个僻静的角落，坐在树下的草坪上。

桑月清清嗓子，让沈序听自己读稿子。

高大的樟树下，桑月站了起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浓绿的枝叶洒落在桑月身上，她的脸干净白嫩。

沈序坐在地上听桑月读稿子，看到她脸上认真的表情，听着她没有丝毫娇媚的清冽嗓音，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读完稿子之后，桑月坐在沈序身边，问他，“沈序，你觉得我读得怎么样？”

依照桑月刚才得朗读情况，沈序说出了真实的评价，“不错。姿态落落大方，读音标准。”

“这样我就放心一点了。”桑月不再那么紧张。

小时候，桑月去过很多大型舞台表演，那时候的她总不会怯场，一直是自信甜美的公主。

沈序想，桑月明天发言时，也一定会表现得很好。

第二天的课间操时间，学校举办第一次高考动员大会，校领导讲完话之后，桑月要在全体高三学生面前演讲。

大家一起排着队下去，高三的学生按照班级顺序站在运动场上，等着领导发言。

顶着阳光，大家一起站在运动场上，学生们只觉得难熬。但是，不用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也当是另一种方式的放松心情了。

在校领导发言时，桑月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等到领导讲完话之后，桑月走上主席台，看了一眼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高三学生，拿起了话筒。

在一片蓝色的海洋中，桑月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沈序，他个子高，就站在班上男生队伍里最后一个。

为了让桑月看到自己，沈序甚至踮起脚尖，对着桑月做出“加油”的口型。

微微笑着的少年，像是一缕阳光洒落在桑月心头，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桑月不看稿子，开始朗诵自己早就熟记在心里的内容，“九月秋高气爽，在这硕果累累的季节，我们又将踏上新的征程。回望过去，我们收获满满；展望未来，我们前程似锦……”

站在主席台上的桑月梳着整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干净的一张脸来，用标准的普通话发言，声音清冽好听，像是初春时山尖上刚融化的积雪。

站在队伍里的季缘第一次听到桑月的声音，忍不住赞叹道，“桑月的声音很好听，听着很舒服。”

少女的嗓音，如山间的溪水，缓缓流淌在季缘的心头。

一旁的蒋一鸣补充道，“是啊！人家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还是学霸。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