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却不能护住身上所有部位。

还好学校教学楼的台阶不是很长，滚落到墙面上时，桑月的身体停了下来，瘦弱的身体贴在地板上。

宋佳蕴觉得有些无趣，如果是一颗圆球的话，说不定能从四楼一直滚到一楼去，桑月只滚落了一截台阶就停下了。

躺在地上的桑月脑袋晕沉沉的，无力反抗，可是她还是想站起来。

地上太脏了。

张颖瞧见宋佳蕴要站起来，快步跑到桑月身边，一脚踩在桑月的脸上，“贱人，滚下来的滋味好不好啊？”

柔软的脸颊上被帆布鞋踩着，桑月感受到了屈辱，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就算身上很痛，桑月也不想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下。

见桑月想从地上站起来，许博文也来了，反剪住桑月的手，迫使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桑月使劲挣扎，像一条被抓上岸边的鱼，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可她还是在挣扎着。

桑月白皙的脸颊上留下宋佳蕴踩下的脚印，宋佳蕴看了觉得好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桑月挣扎时的照片。

拍完照片后，宋佳蕴走到桑月身边，手里拿着一瓶酸奶，笑盈盈地看着桑月，“桑月，季缘给你的那瓶酸奶你还没喝吧。我也请你喝酸奶。”

桑月的身上疼，脚也痛得厉害。

小时候，桑月不小心摔倒了，妈妈都会走到桑月身边，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抚桑月，轻轻揉揉桑月身上的痛的地方。

在楼梯里，看不见月亮，只有一片月光柔柔地洒进来。

一瓶粘稠的酸奶顺着桑月的头顶泼下来，就像之前香喷喷的饭菜一样，慢慢地从头顶落在脸颊上。

白色的液态酸奶从桑月细长的眉毛，滚落在小巧的鼻子，淡粉色的嘴唇。

桑月的挣扎停止了。

越挣扎，这一群人越兴奋。

好像桑月的挣扎屈辱，是让她们情绪高昂的多巴胺。

“桑月，酸奶好喝吗？”张颖一边拿宋佳蕴的手机录制视频，一边笑着问桑月。

桑月没有回答。

许博文踢了踢桑月的腿，“傻逼，问你话呢？”

如果桑月不回答，他们会继续凌辱桑月。

桑月小声地回答，“嗯，好喝。”

酸奶顺着脸颊流到了桑月的嘴唇上，她尝到了一点酸奶的味道。

看着桑月狼狈的样子，宋佳蕴的脸上露出笑容，张颖和许博文直接笑出了声。

一朵清冷山茶，被踩在脚下，宋佳蕴满意了，笑着对张颖说：“走吧！”

张颖按下手机上的红色按钮，三人一起走了。

走到教室里之后，宋佳蕴坐在座位上的沈序笑笑，轻轻晃晃自己的手机，坐在座位上之后给沈序发去旁白欺负桑月的视频。

沈序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楼梯上，桑月滚了下去，一张白嫩的脸上有着清晰的脚印，像是一朵被践踏的花。

随后，一只手拿着酸奶从桑月的头顶上浇下，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流了桑月满头。

看着视频里被欺负的桑月，沈序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小时候自己只能仰望的人，现在也被踩在脚底下。

沈序享受着这种肆意凌辱他人的快感。

留在楼梯间的桑月等宋佳蕴他们走了之后才站了起来，身上很痛，脸上被踩了一脚，还被淋了酸奶。

疼痛中，桑月闻到了黄桃酸奶的香甜气味。

不时有学生从走廊上走过，有人看见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桑月，没有人来扶她，或者问桑月怎么了。

高三了，大家都只专注于做自己的事。

做冷漠的看客。

桑月怕回家时外婆看见自己的样子会担心，也怕沈序看见自己这样会担心，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被推下来的一瞬间扭到脚了，桑月的脚很疼，走一下，就有一种钻心的疼。

但是身上实在是狼狈不堪，桑月还是慢慢地扶着楼梯把手往上面跳着走，扭到的左脚尽量不沾地。

一路蹦蹦跳跳往上走，桑月走得很慢，也慢慢走到了走廊。

到了走廊之后，桑月扶着墙壁走到厕所里，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轻轻放在地面上，

打开水龙头开始清理自己头发和脸上的脏污。

经过反复搓洗，黄桃味酸奶和脸上的鞋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