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想了一会之后，桑月看着医院窗户外的夜景，等着沈序回来。

“桑月，”沈序拿着缴费单回来了，“我带你去拍片子。”

沈序推着桑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送桑月去拍片子，等了一段时间后，再把片子拿给医生去看。

幸运的是，桑月的脚并没有骨折，只是肿了而已。

桑月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沈序明显也松了一口气，送桑月回到家里，下车时，依旧背着桑月。

那栋两层小楼里亮着昏暗的光，在四周由黑暗构成的暗寂大海中，像是寂静大海中的灯塔，指引着桑月前行。

只要外婆还在，桑月总还有家。

院子的大门锁了，桑月从脖子上掏出钥匙开了门，和沈序一起进了家里。

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响，林美凤猜是桑月回来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看。

桑月坐在客厅的凳子上，沈序站在桑月身边有礼貌地向林美凤问好，“外婆好！”

“是沈序啊！”林美凤笑着看向沈序，“外婆给你拿个梨吃。”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四个梨，都是洗干净的，林美凤认真挑选，把最大最好看的那个给沈序。

老人家的好意不能拒绝，沈序装作高兴的模样接下水果，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桑月向外婆解释沈序送自己回家的原因，“外婆，今天我下楼梯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是沈序送我去医院，还给我买了药。”

桌子上放着冰袋和云南白药喷雾。

听到桑月说自己脚扭伤了，林美凤十分着急，连忙去看桑月扭伤的脚，“月月，疼不疼？”

桑月摇摇头，“外婆，就是有一点不舒服，这几天要在家里休息几天，不能去学校了。”

“肿成这样，怎么会不疼呢！”林美凤看了很是心疼，宁愿疼的是自己。

沈序在一边看着，心里有嫉妒也有羡慕。

哪怕桑月落魄到如今的地步，仍然有爱她的人。

和桑月聊完之后，林美凤感激地看着沈序，“沈序，谢谢你送桑月去医院。花了多少钱？我把钱拿给你。”

几百块而已，对如今的沈序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沈序知道，依桑月和她外婆的性子，是一定要把钱还给自己的。

沈序把缴费单拿给林美凤，林美凤再次对沈序道谢后，进了房间拿出钱给沈序。

“外婆，医生说了，扭伤的前三天最好少走动。可以用冰袋冰敷消肿，再喷云南白药喷雾。”沈序将医生的嘱咐转达给外婆。

“好。”林美凤记在心里。

聊了一会，时间已经不早了，沈序起身告辞，林美凤送沈序到家门口，“沈序，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今天送月月去医院。”

沈序听到“好孩子”三个字觉得好笑，脸上却带着笑，“外婆，我和桑月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助。桑月的成绩很好，我有不会做的题，桑月总会认真教我。”

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沈序对林美凤说：“外婆，我走了。”

“好。下次来家里玩！”林美凤看着沈序的车子走远。

坐在车里的沈序坐在汽车后座上，掏出口袋里的梨子，打开车窗，手拿着梨子，只要一放手梨子就会掉在地上摔烂，汁液四溅。

沈序想象着梨子摔碎的画面，有一种摧残美好的快感。

温柔的夜风轻轻拂过他的手。

—

等沈序走了之后，林美凤带着桑月去洗澡。

桑月的身上还有被宋佳蕴她们欺负后留下的淤青，她怕外婆看见，坚持要外婆出去之后再洗澡。

林美凤以为桑月是害羞了，“好，月月，外婆出去了。你自己洗澡的时候要小心啊！”

“好。”

桑月脱下自己的衣服，看自己身上的伤，脚上的伤最严重，腰上也有淤青的痕迹。

幸好外婆没看见。

桑月洗澡时，林美凤在外面给桑月洗衣服，衣服上有一股酸奶的味道，问桑月，“月月，你的校服外套上怎么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是黄桃酸奶的味道。

桑月关了水龙头，告诉外婆，“外婆，同学给了我一瓶酸奶，喝酸奶时不小心倒在身上了。”

对于桑月所说的话，林美凤是信的。

洗完澡之后，林美凤去睡觉了，桑月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开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