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能腾云驾雾除妖驱邪的修士竟然落得溺水而亡死不见尸的结局?
沈离山一刻都呆不住了,他要即刻传讯给岳栖鸣,到现场去。
陶绯与黑夜之中看不清沈离山的面容,但周围凝滞的空气都彰示着仙尊实力的威压。
他想开口诉说已经传讯给师尊,应该很快就回来,可喘不上气,肩膀上好像担着千斤重压,胸膛都被挤压得血液涌上了面颊。
“仙尊息怒……”他只能做出口形实在没有实力发出声音。
“离山息怒!”一道声音破门而来,岳栖鸣出现在房间里,带着河水冰凉的潮气。
沈离山原先设想的见到此人的喜悦此时都变成了委屈:“他在哪里?”
“与陶绯他们无关。”岳栖鸣不敢贸然上前,出关的沈离山已经比之前强大太多。
“那与谁有关?”沈离山恨透了无人承担责任,无人可恨的悲剧,不想再听到意外天命这样的答案。
“与我有关。”岳栖鸣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沈离山的近旁,“是我教导无方,让温流在回来的路上多管闲事。是我,教徒不严,使得三人敌不过一只三百岁的蛟龙。是我,不会未雨绸缪,没有教他们在水中自保,没有给他们备好避水珠……”
沈离山听一句,怒火便灭一寸。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错之有。
三百岁的蛟龙,他们的修为加起来都没有三百年,怎么肯能敌得过?
学堂上都有游水的课程,避水珠万金难求一颗,岂能作为常备?
沈离山不是不明事理,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失去。
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呀,要是没有按下云头拔剑去斗蛟龙,在沈离山出关的时候见到的第一张脸准保是陆青崖。
他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拖着眼泪的小孩,十一年过去了,他脑补不出他现在的样子。
陶绯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制一松,沈离山抬眼看着岳栖鸣:“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