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
沈离山搞不懂他,也不想搞懂:“你说是你更可怜还是我更可怜?我吧无缘无故成了一个替身,替那早早成功死去逃脱的人受罪。你呢,天天守着我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替身,不满意不开心又丢不开手。卑微不卑微?下不下贱呐?”
顾清恪手里握了一把流沙,丢失了又想要抓回来,抓来又担心握不住。
“你说什么都好,反正你死不了逃不了。”
沈离山曾经想人要需要有很多很多的傲气才能相信生命会胜过死亡,相信人的行动和抗争是有意义的。顾清恪为什么就一定要破坏这些呢?
如果一个人甘愿堕于死亡,相信无为是最大的意义,顾清恪得到的不过也是虚无罢了。
他连这些也要,真是可怜极了。
想到这些,沈离山累了。
他带着尚未完全平息的喘息伸手摸了摸那鹦鹉绚烂的羽毛。这只鹦鹉年岁尚小,羽毛颜色尚嫩,模仿岳栖鸣的声音却惟妙惟肖。
“你还把岳栖鸣的声音记得这么清楚,图什么呢?”
顾清恪在忍耐,如果醒来他能不能尝试着真的留下来,或者自己能真的厌恶他让他彻底消失。
沈离山坐到他身边,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我把我们的逃跑计划说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我们?”顾清恪端着酒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杯壁。
“是,我们。不是你和我。是我和其他人。你敢听吗?”沈离山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你敢说,我有什么不敢听。大不了拆了你,再给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