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倒看着没有一丝活气。”
“心?”顾清恪第一次听说沈离山的心已经枯槁,而他分明还有那么多精神去安慰去帮助去照顾许多人。
“如果看面相这就是我,如果只看心,我可能要比他年轻一千岁。真是个奇怪的梦。”沈离山说着回到火塘边坐下。
顾清恪不由自主地跟随。
柴火哔哔剥剥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跳跃的火焰有安静的苦味。
这味道从舌根一直窜到鼻腔,冲到天灵盖,让人几欲流泪。
顾清恪觉得这一刻突然很熟悉,熟悉到他觉得自己原本就该记住,但却偏偏忘记了什么。
他和沈离山相对坐着,忘记什么事情的不是沈离山,而是顾清恪自己。
“我累了,先睡了。”说完沈离山也不等他的回答,双臂抱在身前靠在石壁上双眼一闭就睡着了。
他入睡的速度极快,就像真的风里雨里走过,安然睡在千军万马的阵前是常事。
顾清恪的心一顿,空,空得心慌。
他掏袖中的小鱼端详,还是那般模样。做梦的不是自己,忘记事情的也不是自己。
寒时夜长,顾清恪瞻前顾后怕左怕右,甚至怕自己端详沈离山的目光让他感受到重量。
他也眯上眼睛,靠在墙上一遍一遍描画自己曾经见过的沈离山,好像这样就会更加了解他,更进一步。
比岳栖鸣更多一步,比那个什么秦川更多一步。
雪后的天色冷清,许是雪色映照的缘故,天亮得早。
远远的鸡叫声好像被冻住了,啪嗒掉在山坳里。
“终于找到你们了。”璞月华的身上满是霜雪,眉毛眼睫上都是冰。
毕月跟着进来抖抖身上的寒气,不由分说坐到了沈离山的身边。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顾清恪诧异地问道。
“该我们问你,你怎么突然就跑了。”毕月不满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