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
靠江村,绿水环山。
山巅的公墓里,又是一年新春,扫墓的人三两成行。
“小可,小可,这些黄纸你拿好,等会留给小烨。”
“思烨你这小妮子,别乱跑!”
顾兮的发丝绾起,像是成熟的人妻。
天冷,性感的御姐人妻,却穿成了胖胖的企鹅,被黑色的棉服所轻覆。
“兮姐,快一点,我好想再见一见小烨。”
魏小可金色的发丝染成了墨栗色,双马尾也变成了单马尾,杂鱼的气息已经被阴郁的成熟代替,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活泼与热情。
她抱着穿花袄的三岁小妮子,提着一沓黄纸,面无表情的催促着。
她想江烨了。
“知道了,我遇到了熟人,你先去,我马上来。”
顾兮对魏小可点了点头,转身望着跟在身后的故人。
“欺雪,好久不见。”
“兮姐,我可以带着姐姐,去小烨的碑前缅怀祭奠吗?”
岑欺雪推着轮椅,楚沫涵坐在轮椅上,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披了一件宽大的狐裘大衣,在冷风中倒也不失温度。
楚沉默不语,神情憔悴,一直盯着顾兮的肚子,目光偏执不甘。
“她的病,还没好?”
“没有,去国外治了三年,也没有好转,这个病估计也就这样了,人格分裂,目前还没有出现失控的风险。”
岑欺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楚沫涵是岑欺雪同父异母的姐姐,神经受到刺激,脑子出了问题。
“活该。”
顾兮冷笑一声,对楚沫涵的遭遇没有丝毫的同情。
“没办法,家族遗传,想治好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她受了不少的刺激。”
岑欺雪苦笑一声,楚沫涵当年与江烨彻底闹掰,那时候她的病,便已发作。
主人格在刺激之下,分裂畸变出病态的副人格,想要将心灰意冷的江烨占有囚禁,只可惜在快得逞之际,被顾兮赶到现场,直接终止了囚禁的play!
从那之后,楚沫涵的病越发诡异,她的人格不断畸变分裂,倘若不控制住……
绝对有杀戮的风险。
那时,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楚沫涵求着顾兮,求着她不要告诉江烨自己病态的一面。
她下跪,她忏悔,她发誓!
顾兮没有心软,她将楚沫涵送到了医院,在后续治疗中,楚沫涵去了国外,以出国留学的借口,治病多年,却毫无建树。
尤其是在得知江烨的死讯后,楚沫涵整个人便越发阴郁,病情也一直稳定,却没有好转的痕迹。
“可以让我和小烨说一句话吗……”
楚沫涵抬起头,下雪了。
“不可以,你请回吧。”
顾兮摇了摇头,拎着冥纸还有白菊,踩在覆雪的小路上,走向山巅的墓园。
那里,埋葬着青梅和竹马。
埋葬着顾兮没有领证结婚的夫君。
“沫涵,我们回去吧。”
岑欺雪推着轮椅,苦笑一声。
“下雪了。”
楚沫涵伸出手,阴郁的俏脸,带着病态虚弱的笑。
洁白的雪花,飘落在掌心,被温度消弭殆尽。
她好像记得,江烨手心的温暖。
“欺雪,我们就在这里祭奠。”
“小烨看到了,会过来的。”
楚沫涵缩着手,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束花。
她目光颤抖,眼泪滑落了脸颊。
“小烨……对不起。”
她捂着头,将鲜花扔在路边,便作祭奠。
脑海中,千千万万的思绪分裂,无数道病态的人格,尽皆倾诉着想念。
她头疼到面色泛白,牙齿打颤。
病犯了。
“我们回去吧。”
“嗯。”
岑欺雪推着楚沫涵,走在覆雪的山间小道。
她忽然回首,却不见顾兮的身影。
一股冷风吹来,墨色的发丝被雪染得苍白。
岑欺雪叹息一声,推着楚沫涵,下山。
山巅的墓园。
“妈妈!”
江思烨穿着红色的小花袄,那是江烨年迈的老母亲,当奶奶的李雯,亲手给小孙女做的棉服,耐脏耐摔,破了也不心疼。
“我要吃糖。”
江思烨抓着顾兮的裤脚,怏求撒娇。
“小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