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楼檐,铜铃发出清脆的回响。
太阳渐渐落山,火红的霞光铺开,整个京城的街道房梁都被染上金翠的红色。
然而和霞光一起晕染的,还有城南王侯公卿府邸正在蔓延的血光。
仅仅半柱香时间,尚书府就打杀了近百来人,其中包括林尚书宁肯休妻也要抬进门的妾室云氏。
同一个时辰,云氏诞下的女儿林怀玉自小享受嫡女才有的待遇,甚至正牌嫡女也比之不及,如此盛宠下,居然在一个霞光万道的下午,嘴巴里塞了布条,剪了头发,被捆绑双手塞上牛车,送往菩提观修道去了。
原因只有一点:议论当朝掌印大人,意图染指庙堂,动摇社稷。
林尚书为保家业,不得不舍弃他宠了十多年的姨娘。
而同样被赶出府的男女主,此刻正在双桥道上遭遇杀千户暗杀。
楼宁雪只是医女,不会武功,只能依靠陌子城竭力保护。
或许共经生死,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跪在祖师祠堂受罚的江望月,人在家中跪,经验值从天上来,这一波直接长了+4000,不可谓不惊喜。
其实她并不清楚男女主正在经历什么,除了知道他们被长公主扫地出门,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但目前为止她就只接了这么一个支线任务,想必经验值来源于二人。
看来他们的感情发展迅速。
有了经验值后,她也没有停留,赶紧打开好孕来商城,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原液,最后定格在好奇液上。
如果自己没空去找汪椟,不如让他对自己多一点好奇,说不准他会主动探究一下呢?
于是她用2000点经验值换了好奇液。
好奇液到手,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她不急,这个变化应该针对的是汪椟,不是自己。
换取好奇液后,她放松了一些。
旁边的拂柳一脸担忧地提醒她:“小姐,快别乱动了。”
江望月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记在罚跪了。
好在家里另外两位没有注意到她。
江丞相江佐方正端庄胡须微白,负着手来回渡步,眉宇间写满忧色,大夫人顾容温柔貌美,只是脸庞略有倦容,疲惫不堪,正靠着桌子沉默。
看着二人凝重的表情,江望月忙低下头不敢再动,规规矩矩地跪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佐似乎踱累了,终于停下脚步,指着江望月:“你议论什么不好,你议论他做甚?”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江望月低着头道:“我说的都是他的好话。”
江佐抬起手作势要打她:“你是不是还要嘴硬。”
饶是如此,却终究没有动她一下。
顾容扶着脑袋:“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稳住那位。”
江佐坐到椅子上:“我只能亲自去求他,实在不行,修书让阿瑾从书院回来,若那位还记得当年阿瑾的一饭之恩,左右不会为难我们阿柔。”
阿柔是原主江望月的闺名。
阿瑾是原主亲哥哥江守月,是文山书院最年轻的院长,达官贵人家的子女乃至皇子皇女都要进文山书院启蒙,虽然没有实权,但受人敬重。
事实上,江佐此人圆滑,世故,胆小,怕事,能够走上丞相之位,靠的就是中立,袖手旁边,还有顺风倒的本事。
而在现在的朝堂局势下,分汪椟一派和陌子城等新贵一派,他们暗中较量,针锋相对,如果江守月入朝为官,终究必定会得罪一方。
既然如此,江佐干脆让他去做个教书先生,谁也不得罪,主打的就是一个自保。
好在江守月天性温润,在教书育人方面也心怀抱负,反倒对官场不感兴趣。
又听两位的意思,当年江守月好像对汪椟有恩。
事实上,这种恩情,江家没必要用在她的身上,但为了保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抬眼看着父母,有点感动。
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不管什么样的时代,最伟大的爱永远都是父母的爱。
她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父母,饶是医生已经宣告她要站起来希望渺茫,可父母怎么也不肯放弃,甚至为了替她治病打几份工。
每当想到父母;江望月就忍不住哽咽。
她道:“父亲母亲,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们二老还有哥哥。”
江佐闻言,突然弹了起来:“你当什么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干什么?”
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