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谢阑没有食言,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就有宫人毕恭毕敬地请江望月移驾毓秀宫。
这个安排倒很是妥帖,因为毓秀宫是历代太妃寝宫。
谢阑篡位前就毒死了所有先皇宫妃,所以毓秀官一直处于空置状态,如今作为太妃的江望月搬过去,再合适不过。
或许由于谢阑重视了这件事情,宫人们便再不敢敷衍江望月,吃的用的不算最好,却也一应俱全。
不过也仅此而已。
此后谢阑便再没做出其他举动,也再没有出现过。
江望月知道,谢阑这样的人,冷血,残暴,多疑,如果不是原液加持,恐怕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甚至就算她被谢珊打死,他也不会为她驻足片刻。
所以说往后还需要加倍努力。
当然她也不着急,谢阑的后宫就这么大一点,听闻她被谢阑捞出冷宫,总会有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搬到毓秀宫第二天,就有宫妃前来做客。
虽然江望月是太妃,但整个后宫没人将她放在眼里,故而也没有请安一说。
来者是萧淑妃,父亲在原主和皇后江寄月父亲麾下谋职,她进宫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给皇后江寄月提供助力,毕竟江寄月进宫三年一直没有给谢阑生下一儿半女。
当然,萧淑妃入宫也有年半载也没有所出。
整个后宫,如今都没有宫妃有什么动静。
外界传言,就是谢阑做了苍天不可饶恕的事情,苍天这是在惩罚他。
江望月想到这里,外面的萧淑妃已经走了进来。
萧淑妃模样姣好,穿着华丽,可是在江望月的面前瞬间就失去颜色,这让刚刚进门的萧淑妃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她也不加掩饰,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小丫头连忙行礼:“淑妃娘娘。”
淑妃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也没有让她起来。
小丫头便不敢动。
江望月看在眼里,并不出声。
淑妃便说道:“果然是个下作玩意儿生的,一股子狐媚子的味道。”
说话的时候,她还特意用帕子扇了扇鼻子。
江望月想过皇后肯定会命人来提点她,没想过来者这么不客气。
萧淑妃只带了一个丫鬓,丫鬢留意到她的目光,呵斥道:“大胆,见了淑妃还不行礼?”
萧淑妃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对丫鬟道:“生母毕竟是个粗使丫鬟,不懂教养,芍药,你去教教她。”
丫鬟芍药道:“是。”
说完扬手就要打江望月。
江望月可不是原主,不可能受她这样欺负,一把握住芍药,反手就给她一耳光。
芍药没想到她敢打自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萧淑妃则拍桌子站了起来:“贱人,你大胆。”
江望月道:“论辈分,本宫是长,这淑妃见了本宫不行礼就罢了,居然还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这就是萧家的教养?而论身份,本宫乃先皇宫妃,淑妃这是要大逆不道吗?”
萧淑妃没想到她这么能说,不过依旧不将她放在眼里,“太妃?江望月,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江望月道:“淑妃,你这话说错了,不是本宫太看得起自己,是先皇与陛下看得起本宫。”
陛下两个字刺激到了萧淑妃。
虽然她清楚自己进宫的目的,但是谁愿意天生就做别人的陪衬?她自认为自己除了父亲的官位不高,没有哪点不如江寄月,凭什么进宫给江寄月铺路?她也想成为人上人,可是皇帝对她向来提不起多余的兴致,这让她十分苦恼,这样看起来,她永远都将是江寄月的陪衬,不见天日。
这样的日子糟糕透了,偏偏江望月这个除了美貌,其他没有一样能超越自己的庶女竟然说陛下看得起她。
的确,江望月很美,尤其笑起来更是沉鱼落雁。
这让她嫉妒,痛恨,难以接受。
江望月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可昨日他见了本宫,就破裂了呢,你可能不知道吧,他还为了本官训斥了长公主,所以,你背后的皇后算什么?”
萧淑妃怔了怔,突然记起,皇后其实一直都忌惮着江寄月的美貌,所以才将她囚禁在冷宫,而昨夜她被陛下发现,实在是个意外。
想到这里,本来嫉妒到发疯的萧淑妃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快感。
江寄月不是高高在上么?如果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