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成话音刚落,谢阑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凝。
御花园,下药,苟且……
方式手段简直一模一样,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江望月。
只见江望月也看着她,迷茫又惊恐地道:“没有。”
情急之下,她甚至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对他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登上皇位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拽谢阑的衣袖,谢阑不由怔了一下。
江望月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泪汪汪地道:“你要相信我。”
谢阑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他深呼吸一口,放缓声音道:“无碍。”
江望月却并没有放开他,又道:“我不认识离王,先皇没让我见过你,也没让我见过他。”
识海中,好感进度+10。
虽然增长的不多,但好歹是有,至少说明一点,这个方式对谢阑来说很受用。
她又惶恐地道:“陛下,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不要怪罪我。”
谢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安德成道:“安德成。”
安德成恭恭敬敬地道:“奴才在。”
谢阑道:“走,去看看。”
安德成迟疑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道:“是。”
说完就去开门,路过江望月的时候,他偷偷瞅了她一眼,由衷感叹她手段非同一般,竟轻易拿捏了谢阑,毕竟以他往常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直接将人杖毙就是,他并不关心谁被谁设计陷害,他只关心自己的心情是否舒畅。
可今天不一样,他破例了两次,而对方却是先帝遗孀,名正言顺的太妃娘娘。
安德成很聪明,这样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表达出来,谢阑让他往东,他半步也不往西,因此谢阑说要去看看,他便立刻就上前带路。
江望月反倒没有上前。
谢阑走了两步,见她没有跟上,也停了下来,转身打量她。
她咬住自己发白的嘴唇,低声道:“我……好像不合礼数。”
也是,一个是太妃娘娘,一个是当今圣上,两人无论一起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合理。
她道:“我不过是侯府不起眼的庶女,卑贱低贱,人生便若浮草一般,随风散了便散了,倒也不曾有人记得,但你不一样,你贵为天子,身份尊贵,切不可因我这样的人落下话柄,陛下,你让我搬离冷宫,让我免于饥寒,不愁衣食,已是极大的恩惠,你是好人,我感念于心,会记你到最后一刻。”
谢阑回过头来望着她,目光幽深,直到片刻后,嘴角上扬,忽然笑了起来,有点嘲弄的意味。
自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尤其是登上皇位之后,天下人不言,但天下人没有谁不清楚,他弑父逼兄,从不起眼不受宠的皇子,一跃成为一国之君,用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江望月却道:“你至少给过我光。”
她提着裙摆,走出了寝宫,在门边回头:“我与离王是清白的,相信皇后娘娘会主持公道。”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谢阑会插手,因为就在出门那个瞬间,脑海中的好感进度增加到了+20。
很可观的数据。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到达现场,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