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苏闲苦笑着摸摸鼻梁。
再见顾怀宴时,为避免再次被叫去拼酒,苏闲抢先一步提议要去茶楼听曲,晚上再喝个痛快。
顾怀宴狐疑,也没反驳,只私以为是他酒量不好受不了一喝喝一天,为此还大肆嘲笑了他一番。
苏闲无奈。
温城昨夜刚刚下了雪,雪不大,却足以使得整个温城一片嫩白,湖面上更是有无数的孩童在打闹嘻嘻。
两个人去到温城最著名的茶楼,还未到门口便听到那说书先生一阵口若悬河,一时间来了兴致。
两人刚刚坐下,便又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女子的尖叫声时隐时现。
他们一时好奇,出茶楼去看,却见满地的锦帕,香囊,温城本就有向倾慕男子扔随身物品的习惯,可扔得如此之多,他们还是第一此见到。
一抬头,迎面便看到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
他只微笑淡然,一副儒雅温润的模样,他的身侧跟着一白衣服小姑娘,替他挡着那些女子丢来的东西。
“苏府苏闲,幸会先生了。”苏闲只一愣,便又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他似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的随意的打理着自己的长袍,薄唇一张一合间让苏闲一下子大惊失色。
罔存……
这个人看穿了他的身份……
苏闲蹙眉,右手不经意间握拳,满目戒备的看向眼前的人。
“在下莫之恒,如若不弃,可到想容山一聚。”
言罢,在苏闲尚未反应过来时端华便拉了身侧的人离开,只几步就消失于茫茫人海中,苏闲不由得蹙眉。
“怎么啦?”顾怀宴看向身侧微愣的人,不由得嗤笑,“怎么,苏家少爷好男色?”
苏闲闻言不由得失笑,转身同顾怀宴回了茶楼,另一旁的莫之恒则是已到了想容山。
“怎地又是我的想容山?”容九挑眉,看向慢悠悠喝茶的莫之恒。
莫之恒只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人,道:“初来乍到,只好借贵宝地一用了。”
容九皱眉,一副极其不满的模样,莫之恒也不理,烛伊坐在窗边,双手托腮:“你确定他会来?”
“一定。”
苏弦一边喝着酒,一边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华,脑海中满是梦里人的声音。
苏先生可知你孤心所寄的人心里的是谁?又知那长命锁的意义。
苏先生,相遇即是缘分,如若想不明白,可到想容山一聚,小女子烛伊,静候。
望向身侧的顾怀宴,苏弦却是有些迷惘,他孤心所寄的人正是眼前的她……
自从第一次相遇,他们似乎都只是在喝酒。
他侧眸看向身边的人,那个总是眉眼含笑大咧潇洒的小姑娘已陪他三夜之久。
因着自己从未在白天出现过,所有的人,甚至是家里不守夜的一些奴仆都近乎将他忘记。
他恍若不存在一般,只每夜在家里的房顶上孤独的看着月亮。
然而,也因为身边的人,他的心似是被温暖到了一样,而那种温暖前所未有,无法形容。
就是这样一个在无意中相识的女子,几乎每天的前半夜都在陪他……
苏弦不由得微笑,忽的起了兴致,拿了随身的佩剑起身去舞。
初雪尚未消融,被他的剑尖带起,纷纷扬扬在空中不断的飞舞,墨绿长袍的少年眉眼含笑,儒雅俊秀。
只长袍翻飞间,墨发随之而舞。
他手中的长剑满是月华,随着他的动作而刷刷作响,在这样的深夜中恍若乐曲。
另一只手中的酒壶里的酒不断的碰触到壶壁,叮咚直响,时而有些许酒液漫出,被带起的雪花使得周围恍若又下了场雪一般。
月华下,深夜里,初雪飞。
只有一个墨绿长袍的儒雅少年舞着手里的长剑,不时抬头喝着壶里的烈酒,月光似是只为他而亮一般只在他的周围形成一层白霜。
酒渍浸染到他的白皙的脖颈以及那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上,剔透的长命锁晕染着月光。
“烈酒温,相思深,
月光凉冷难入喉,只把醉酒赋独舞,
雪落深夜谁人梦,棠谢梅深剑上落。”
似是即兴而歌,顾怀宴脸色微红,依靠着门框看着月下舞剑弄影的苏弦,口中唱出不知名的调子。
“长歌兮,月明兮,
虚空缥缈乱尘飞,只把相守对地老。”
怀宴突然兴奋得丢下酒壶,跑到苏弦身边去接那满天的飞雪,却是猛的向着苏弦手中的长剑撞了过去。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