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
李枫被颉利可汗所迫,无法南下,只得北上的计划,很快就传遍了。
无法南下,只能北上,意味着李枫必死无疑。
这个消息,让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赵国公府,长孙婷已经是把眼睛都哭得肿肿的,眼泪快要干了。
长孙婷本来想去一趟吴越王府,但是,长孙无忌下了令,不准长孙婷去。
夫人赵氏,也就是长孙婷的娘亲心疼啊,跟着劝了长孙婷好几天了。
“婷婷,你也别怪你爹狠心。”
“你想啊,那李枫虽然优秀,但他跟太子不和。”
“你爹呢,是太子的亲舅舅,他肯定向着太子啊。”
“所以,李枫这个人,你以后就把他忘了吧。”
“等过几年,娘从当朝国公的公子们,选一个让你满意的,怎么样?”
“我不……”长孙婷哭着喊道,“娘,我不要成婚,除了李枫,我谁都看不上。”
赵氏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婷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不然,一旦传出去,咱们赵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赵氏也生气了:“我跟你说,这事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由不得你。”
“绿珠,看好小姐,不能出闺房半步,若是有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是,夫人。”丫鬟绿珠喏喏应了一声,满眼同情地看了长孙婷一眼,却又无可奈何。
吴国公府中,尉迟宝囡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尉迟宝囡就没再去素枫堂了,没有心情坐诊,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
尉迟恭坐在一旁,看着女儿的眼泪掉个不停,夫人苏氏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得微微一叹。
作为一名武将,尉迟恭的政治技能基本上是最高的。
当年的玄武门之变,在劝李二下定决心的事情上,尉迟恭是费了不少劲,立下大功。
所以,对尉迟宝囡和李枫的关系,尉迟恭也是有点隐隐不爽。
但是,对于李枫,尉迟恭又是打心眼佩服。
再加上,尉迟恭不是长孙无忌,他跟太子李承乾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才没有刻意阻止尉迟宝囡与李枫的关系。
可现在,李枫必死无疑了,尉迟恭的心思就不得不发生变化。
“宝囡,既然李枫必死,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新篇。”
“从此之后,吴国公府中,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尉迟宝囡一呆,停下眼泪,问;“爹爹,为何?”
尉迟恭微微一叹:“李枫和太子不和,若李枫活着,以他之能,以爹爹的地位,倒也不怕太子。”
“可现在,李枫已经死了,咱们吴国公府又何必惹太子不快呢,毕竟他是储君,日后的皇上。”
“我……”尉迟宝囡一心沉浸于医术中,对政治几乎是丝毫不痛,不由呆了呆,说不出话来。
伤心的人,又何止是长孙婷和尉迟宝囡啊,霍国公府里,也是一片愁云。
柴妙盈倒是没有哭个不停,而是抱着李枫送给她的焦尾琴,已经发呆好几天了。
每天,柴妙盈的进食很少,睡眠也很少。
只是几天的时间,柴妙盈就憔悴了很多,眼圈黑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平阳公主虽然也很难受,但她却比柴妙盈的状态好许多。
“盈儿,北方一直没有消息,恐怕李枫已经不在了。”
“你就别这么伤心了,不然,你的身子垮了,以后清明时候,谁给他扫墓啊。”
“扫墓?”柴妙盈呆了呆,喃喃自语道,“是啊,枫哥哥死了,每年不能没有人给他扫墓啊。”
“是啊,盈儿。”见柴妙盈听进去她的劝了,平阳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柴妙盈的丫鬟秋子将饭端上来,“来,盈儿,陪娘用膳。”
“好的,娘。”柴妙盈将焦尾琴交给秋子,不忘叮嘱一声,“小心点,不能碰着,这是枫哥哥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
这边柴妙盈的心情舒缓了一些,可大安宫的那一位,却是恼怒异常。
“啪,啪,啪……”
李渊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动怒过了,最近的一次,就是玄武门之变后,今天是第二次。
案几上的东西,全都被李渊推到了地上,摔得响声一片。
一众太监和宫女,吓得都跪在地上,秫秫发抖,唯恐会被李渊的怒火惹上身。
摔了一阵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