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毫无反抗之力。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改变不了,便只能妥协,以求苟且偷生。
无奈之下,陈山带着李幼白来到一间库房,命人打开库门。只见库房内,一个个灰土色的木箱堆积如山。陈山叫人搬出几个木箱,拉开箱盖,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支支短铳,铳身躺在干草之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这种短铳,工艺精良,数量稀少,却是最抢手的,是徐虎和段鹤年订购的货物。库房里还有普通长枪,成色虽不及这些,但拿货的商户在泗水县也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剩下的兵器,则是运往东州的,下个月便有人前来接应……”陈山指着仓库里琳琅满目的货柜,详细说道,言语之中,难掩担忧与不安。李幼白拿起一把短铳,细细端详,铳身工艺精湛,无需引火便可击发。她心中暗自思忖,民间火器发展竟与朝廷相差无几,想必是朝廷火器营保密工作有所疏漏,致使技术外流。她将短铳放回木箱,伸手轻拍陈山肩头,眯眼笑道:“好说好说。这批货若能顺利送到苏县令手中,今后咱们便是过命的交情。谁敢动你,便是动苏县令,动范大东家,也就是动我。我们定不会轻饶!”不管李幼白所言是真是假,陈山听后,心中倒是宽慰了许多。至少目前看来,官府这边有如此武道高强之人坐镇,自保能力想必不差。从陈家村离开后,一名死士策马跟上李幼白,问道:“白姑娘,您就不怕那陈山将计就计,与外人串通一气?”李幼白目光直视前方,神色淡然:“下棋之人,向来不会在意棋子的安危。若连棋子的安危都要担忧,又何谈掌控棋局?陈山若不傻,自会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他或许会耍些心眼,可最终的后果,无人会为他承担。所以,为了自身考虑,他至少不会里应外合。”“姑娘所言极是。”李幼白不再多言,她环顾四周连绵的山脉,吩咐道:“我们打掉了县里往外派出的信使和眼线。如今正是帮苏小姐积攒实力的大好时机,多去几个村子,招募人手,抢夺装备。往后时间紧迫,不必再这般客气了。”这一腿力道奇大,陈山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仿佛被一辆疾驰的马车迎面撞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进周边的摆架之中。“哗啦”一声巨响,摆架瞬间被撞得粉碎,碎裂的木块四处飞溅,尚未打磨成型的兵器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陈山狼狈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压着几块断裂的木块,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愕之色。李幼白两招得手,收腿单掌按在桌上,发力一撑,双脚盘起,稳稳地坐在了木桌上。她一只手压在膝盖上,托着下巴,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与洁白的贝齿,眼睛直直地盯着十几步外倒地的陈山,调侃道:“陈头领,看来您也并非如您所言那般厉害呀!”陈山挣扎着站起身来,此时,所有村民皆惊怒交加,纷纷拔刀举枪,迅速围拢到陈山身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李幼白,只要她稍有异动,便会即刻动手。“敢问姑娘,是何境界?”陈山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渍,喘息着问道。此刻,他的整条右臂仍在微微颤抖,又麻又疼,心脏跳动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膛。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已多年未曾体验过。“御体流五品震玄巅峰境。”李幼白如实相告。她此刻所扮演的并非真正的自己,说出来也无妨。若能借此促成合作,自然再好不过。若非必要,她并不想大开杀戒,毕竟这些人在水梁山也算良民,实在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怎么可能!”听到李幼白的回答,陈山不禁惊呼出声。武者分三大流派,斩铁流最为容易入门,其次是合气,而御体流最难。内外同修,其难度无异于同时修炼斩铁流与合气,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不可估量。即便有各种灵丹妙药辅助,以眼前这小姑娘的年纪,也绝无可能达到五品境界。若她所言属实,那么想要杀死她,斩铁流境界至少要在七品之上。而七品境界的高手,在江湖中已是大宗师级别,堪称门派掌门般的存在。放眼天下,能修炼到这般境界的人,寥寥无几。结合平日听闻的各种传言,若她真的是御体流五品巅峰境,那她的开穴数量必定远超常人,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第一。想到此处,陈山身上的疼痛瞬间被恐惧与惊骇所取代,冷汗从额头涔涔滚落,双腿发软。他狠狠咬住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可能!您若真有这般境界,水梁山中贼子、奸诈商户众多,您为何不将他们杀个干净,又何必在此大费周章?”陈山咬牙切齿,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