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是惊动了世伯您,这事还是小侄欠考虑了。”
“欸~,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之常情嘛!
换做是我,要是贤侄你身边有人万一出什么事了,我听说后能不略尽绵薄吗?
说到底,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最在乎的自然还是身边人而已。”
万宝来的说法让古月听了都觉得别扭,且不说会不会有人出事,就说这“身边人”,到底是距离身边多远?
“但是啊,贤侄,作为商会会长,董家家主亲自登门找到我头上了,我也不可能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对吧?盯着这事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不立刻就赶来了,想和贤侄好好聊聊,这事你打算做到什么地步?又期待怎样的结果?”
万宝来掌握着谈话的节奏,古月也懒得计较,毕竟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还是自己定的。
“其实吧,从我个人而言,义妹的父亲,也就是秦老板,我根本也没见过几面,要说交情,自然也称不上什么了。
但是,义妹毕竟是我们兄妹几个的救命恩人,小侄做人的原则就是有知恩图报这一条,没辙,欠一条命总该得有一条命来还。
不过,七十六号是什么地方我还是清清楚楚的,以我这人微言轻,别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对吧?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于是我就想啊,我能做点什么呢?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没法影响到董处长,也只能让能影响到董处长的人被牵连进来了,您说呢?”
虽然在背后从来不会说一句古月的好话,但是万宝来最清楚眼前这个半大小子的心思有多深沉,而且那种说一半留一半给人猜的套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贤侄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清楚你的为人,如果不是别无他法断然也不会牵连无辜的,但是啊,贤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事恐怕很难朝着贤侄你期待的方向发展。”
特地表现出一丝丝惊讶,古月十分配合地问了万宝来的高见。
“高见算不上,也就是老夫多吃几年饭而已。
贤侄这招釜底抽薪的确够准,可董家的事情你了解的未必详尽。
其他的都还在其次,关键是那地下烟馆,封掉了,还能再开么?如果根本开不了了,董家的压力又如何左右董槐林的决定呢?反正他放不放人或者那秦老板到底如何,也不能改变董家的现状了,不是么?
而且,这里面还有更深的内情,贤侄你洁身自好不碰妓院赌场和烟馆,所以应该是不清楚的,但是我不能不给你多讲讲这里面的门道。
明面上开烟馆赚大钱的是董家不错,但是这背后一层层给他默许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需要疏通呢?而且董满仓为了滴水不漏,他可是把孝敬给那些人的钱和烟馆收入完全分开了。
说白了,现在就算烟馆关了,他董满仓也不敢不去继续上贡,不然就是自绝于上海这地界了。
这样一来,你觉得他会给董槐林施压么?”
其实古月早就想过烟馆的事情,查封的自然就不能再开了,关于这一点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这玩意太害人,他其实早就想要一锅端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好的理由和具体线报,而直接动手去查反倒容易打草惊蛇,也落人口实。
这一次,古月的打算就是打蛇打七寸,对于烟馆的情报,其实一直都有留意,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没有被分赃”的人,会因为眼红而主动把这件事透露出来。
古月清楚,董满仓这个生意的背后,不可能没有一堆保护伞罩着,其中少不了南京政府的人,自然更少不了上海本地的帮派、警局乃至伪军,甚至鬼子那也未必就是铁桶一块。
而这种事,虽然纸包不住火,可知情人总归有限,他们也得为了自己考虑而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古月挑明了要一击即中把董家的烟馆生意连根拔起,那就不存在谁能保护谁了。
同一时间把各方透露的消息一汇总,接下来需要去考虑怎么弄得,就是叶振鸿的事情,毕竟这个警局一大队大队长,可是谁都知道的铁面判官。
他可以选择性地不碰一些东西,但是绝不会姑息已经扔到自己面前的证据。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