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奴铁蹄之下,故而有守望相助之心。老夫猜想,这或许因为南定公主是我们慕容氏王女,李徽和我慕容氏也算是姻亲的关系吧。”
慕容麟冷笑道:“叔王未免把李徽想的太好了些。他的目的其实很明显,你们莫要信他的鬼话。”“赵王认为他有什么目的?”慕容德问道。慕容麟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李徽是要利用我们替他挡住魏国兵马。需知我大燕一旦被攻灭,他徐州再无屏障。拓跋氏如虎狼,可不像我大燕那般跟他徐州和平相处,必将要将矛头对准徐州。若我们在大河南岸站稳脚跟,便为他徐州屏障,替他顶着强大的敌人。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你们以为他会那般好心么?”慕容麟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慕容德也有醍醐灌顶之感。之前他便一直疑惑为何李徽会这么乐于助自已。现在看来,慕容麟说的才是真正的原因。“叔王,我也同意撤出邺城。撤到大河对岸,对我们是有利的。魏军水军不济,我们泰山郡鲁郡尚有部分水军战船,阻挡拓跋珪的兵马渡河绰绰有余。以大河为屏障,可阻断对方进攻站稳脚跟,之后再徐徐图之。这是目前而言最好的办法。”慕容麟道。见赵王南安王韩绰等人都同意,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也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叔王,虽则我们可撤,但也不能让李徽平白无故的利用了。他要利用我们当屏障,那便要付出代价。我建议叔王向那苻朗提出,让李徽提供给我们兵马火器,而不仅仅是粮草物资。特别是火器,要他们供给我们大量的火器,那是可以逆转战局的兵器。若是不给,我们便威胁他们,放拓跋珪过河,来个玉石俱焚。让他徐州也没好日子过。”慕容麟又道。慕容青皱眉道:“这恐怕不好吧。无论李徽是何目的,他愿意援助我们,总是件好事。我们也不是为了他而战,我们是为了我大燕的存亡而战。就算没有李徽的帮助,我们也一样如此。借此要挟已是不该,更遑论说什么玉石俱焚,拿我大燕的社稷存亡去负气而为,岂不贻笑大方?”慕容麟反唇相讥道:“你懂什么?当此之时,便要敢于豁得出去。李徽既要利用我等,又岂能不付出代价。当取不取,当予不予,焉有是理?”慕容青呵呵笑道:“只怕是这种时候反去要挟别人,有些自不量力,为人所笑。我们如今的局面,只能背靠李徽,站稳脚跟。前有虎狼,你倒要去招惹后面的雄狮,是何道理?”慕容麟正待反驳,慕容德站起身来挥手制止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再争吵了。你们说的那些事都是后话。眼下既认为要弃了邺城,那便要快速行动。拓跋珪大军数日将至,迟了就来不及了。这样吧,也不必再商议了,我决定了,弃守邺城。当下商议一下,该撤往何处?”众人见慕容德已经决定了,便也不在此事上纠缠。当下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了一番,一致决定撤往东郡所属滑台安顿。一则此处大河开阔,易守难攻,魏军无法渡河,甚为安全。二则东郡乃粮产丰茂之地,乃出了名的粮仓所在。田亩肥沃,灌溉方便。退往滑台,不虞粮草之事。另外,东郡之侧有东平郡、濮阳郡、济阴郡围绕。东南有任城郡,南边有陈留郡和高平郡。无论距离徐州还是东边的姚秦以及淮南之地都有缓冲的空间。而且可以就近从各郡征调人马物资集结,有利于后续作战和发展。商议既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这一次退出邺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有的百姓自然是要跟着迁徙而走,城中的一切也都要捣毁,不留给拓跋珪任何有用的东西。当然,故土难离。本来铆足了劲要誓死守城的百姓们得到要撤离的消息,都不肯离开。慕容德亲自去劝说百姓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拿出魏国屠城,鸡犬不留的例子来劝说百姓离开,百姓们这才不得不收拾家当,拖儿带女的开始撤离。整个撤离行动持续了四天四夜的时间。全邺城百姓和兵马加在一起有十七八万人,他们从邺城一路往南,抵达黄河渡口,队伍逶迤二三十里。抵达渡口之后,数十艘渡船没日没夜的摆渡,将他们全部送到南岸。然后步行数十里,抵达滑台。在第五天,留守于邺城的最后一支燕军的骑兵小队开始纵火。城中所有的房舍店铺纷纷被点燃,邺城皇宫也被点起了大火。这座燕国故都,曾繁华无比。但此刻,已然化为火海。火海之后,便成废墟。所有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些人一辈子在此的记忆,那些美好的一切都被烈焰吞没。拓跋珪的先头兵马很快便探知了邺城的大火。当拓跋仪等人率军赶到之时,邺城大火尚未熄灭。满城热浪蒸腾,墙倒屋塌,烟雾弥漫不可逼近。数日后拓跋珪率军抵达,策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