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苻朗作为大军参军司马之职和那帮参谋官员将为李徽出谋划策,协调各方。
正午时分,伴随着雄壮的‘岂曰无衣’的嘹亮的军歌声,一队队兵马昂首出发,有的上马向南,有的登船启航,奔赴战场。
李徽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淮河大码头旁登船。谢家众人前来送行,于堤上凉亭之中摆下饯行酒宴。
张彤云为李徽斟了酒,端起酒杯上前道:“夫君此番出征,彤云虽心中不舍和担心,但也知道此乃大事,不得不为。这么多年来,夫君征战四方,彤云从未拖过后腿,便是知道夫君有必为之事,非我等能够挽留。彤云只希望夫君能够保重自己,万望珍重。时常想想家中众人,想想婆婆和儿女们。若有涉险之事,当三思而慎行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家中之事,我等自然打理周全,夫君不必挂念。祝愿夫君,凯旋而归。”
李徽微笑点头。张彤云虽然格局不大,但这是她最为朴素的请求。这其实也代表了许多人朴素的请求。她们不会阻拦丈夫出征,但也不希望他们出征。她们只希望丈夫能够平平安安的归来,一家子能够团聚在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自己不能苛求张彤云做的更多,这恰恰是最真实的她。
“夫人放心,你的话我记住了。家中诸事,还需你们操心,多多担待。”李徽微笑举杯,和众人饮了此杯。
再斟了酒之后,李和谢道韫阿珠顾青宁等人一一喝了。笑问道:“还有谁有话要交代的?”
阿珠道:“公子记得早晚加衣,莫贪凉,莫多饮。早睡早起,遇事不要急。”
李徽笑着点头。顾青宁道:“夫君只管去,打的桓玄落花流水。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去陪着夫君打仗。”
李徽大笑道:“甚好。正需要你。你的草药作坊不是很红火么?此番看看你的新药是否有效。若有效,医治将士伤痛,也是大功一件。”
顾青宁大喜而笑道:“那必然是有效的。那可是师父的方子。可惜师父不知去了何处,不然这样打仗的事情,她必是喜欢的。”
李徽心中一动,暗叹一声。看向谢道韫道:“阿姐呢?有什么要交代的?”
谢道韫道:“交代什么?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我交代你什么?只管去便是,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你要做的便是心无旁骛,莫辜负天下人的期待,其他的不必考虑。”
李徽哈哈大笑,点头道:“说的极是。”
张彤云招手叫来李淮李泰等人上前来给李徽磕头。
李淮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已经生的一表人才,个头已经到了李徽的肩膀,相貌清秀,温文尔雅。他喜读书,在张彤云刻意的熏陶之下,已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颇有名士之风。只是性子有些拘谨,颇有些少年老成之意。
李淮跪地磕头,口中道:“阿爷此去领军作战,必然辛苦啦。请阿爷保重身体,勿要劳累。儿子祝阿爷旗开得胜,拯救万民。”
李徽沉声道:“借你吉言。淮儿为长兄,我今领军作战,你再加需好好的照顾兄弟妹妹,督促管束他们的行止学业,帮衬你娘和诸位娘亲管理家事。你也十二岁了,不要将自己当成孩童了,明白么?”
李淮叩首道:“孩儿明白,阿爷放心便是。”
李泰在旁道:“阿爷怎不带泰儿去打仗杀敌?泰儿都求了好多天了。”
阿珠忙道:“泰儿莫要吵闹。”
李徽看着李泰。但看外表,李泰确实身材壮硕。十来岁的孩童比之一般男子还要魁梧。这小子喜欢舞枪弄棒,倒是和他兄长完全不同。
“李泰,自有你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但不是现在。你以为你那点武技,便可以上阵杀敌么?你要学的还多呢。好好的照顾家里,若是惹事,我回来定不轻饶。”李徽道。
李泰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李弘今年虚岁八岁,跪在一旁默然不语。李徽道:“弘儿,听你娘说,你为阿爷此次出征作了一首诗,要送给我。怎不念来?”
李弘脆声道:“正要献给阿爷,弘儿献丑了。”
李徽笑着点头,但见李弘站起身来,以小手拍打长亭廊柱,口中大声吟道:“鼓角沸沧溟,旌旗焚天狼!甲光射白日,蹄雷撼大荒。断刃饮贼血,残阳泼战裳。突阵三百里,敌首悬鞍行。功成定鼎铭,青史流遗芳。回看鏖兵处,万里大风扬!”
李徽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好一首气势恢宏的诗文,此诗叫什么?”
李弘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