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便交给你和你的人。我命弓箭手掩护你们。”罗胜道。
陈汉之愕然道:“这……我恐怕不成,我郡兵人手所剩不过两百人,恐怕无法完成如此重大的任务。怕误了大事。”罗胜喝道:“休得多言,不听我命令,休怪本人军法处置。”陈汉之心中怒骂不已,却也不敢抗命。其实他是一郡郡尉,官职不小。这罗胜的军职也不比他高。但眼下罗胜兵马多,又是在战场之上,惹怒了他,白白丢了性命。于是硬着头皮招呼了手下郡兵不到两百人,准备了斧凿工具等物。罗胜下令弓箭手上前,对着碉楼顶部胡乱放箭,压制上方弓箭手。陈汉之带着人顶着盾牌猛冲过去,抵近西侧碉楼之下。在碉楼外侧,倒完全是死角。别说射程不足,另一侧的两座碉楼甚至都看不到他们的方位,完全被眼前的碉楼楼体所遮挡。陈汉之忙命手下郡兵开始对着墙体乱砍乱凿。一帮郡兵手握斧凿叮叮当当凿的烟尘飞扬。殊不知,那夯土墙加了糯米汁和石灰土凝固之后坚硬如铁,斧凿一次也只能敲下一小片来,震的手臂酸麻,进展却甚微。碉楼上方环形平台上站着陆纳和二十多名弓箭手。敌人的箭支往上激射,他们只能躲在垛墙之后。听得下方传来的声响,陆纳知道敌人在凿墙。虽则墙体厚实坚固,但是若任由对方凿墙,却也是能凿穿的。陆纳忙命人通报下方一层的防守人员,同时命人搬运一些一人长短的滚木前来。十几名护院冒着被箭雨射中的危险,将滚木从上方抛了下去。一层的护院看准了方位,用长枪从孔洞之中往外猛戳。从天而降的滚木和墙体上突然刺出的长枪瞬间造成了数十名郡兵的死伤。那些上边抛下来的原木笨重无比,砸在兵士身上,砸的他们筋断骨折。锋利的长枪毫无征兆的从墙体中刺出,将七八名郡兵扎了个透心凉。陈汉之已经很小心了,他没有贴着墙体站着,而是躲在一旁,和凿墙的兵马拉开距离。但他还是运气太差了。上面一根原木落下来的时候在墙垛上磕了一下,偏离了方向。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单独站在那里的陈汉之头上。陈汉之晋安郡人,说话带有晋安郡的口音,在被砸中的那一刻,陈汉之嘶哑着飚出了一句‘甘霖凉’。随后整个人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头顶上一片血糊糊,头骨被原木直接砸碎。剩下的郡兵见此情形,发一声喊纷纷连滚带爬的逃离碉楼之下。罗胜全程目睹一切,大骂不已,但却知道这个凿墙的办法恐怕不成。“狗娘养的,这可如何是好?”罗胜焦灼问道。众人也没办法,只能大眼瞪小眼。就在这时,太守王钊赶到此处,得知陈汉之死讯之后,惊愕不已。见罗胜焦灼无计,王钊思索一会,上前拱手。“罗将军,我有一计。”罗胜皱眉道:“你能有什么好主意?”王钊道:“主意好不好,罗将军听了再说。将军你瞧,这种情形之下,强攻是不好攻的,凿壁也是无用的。对方碉楼孤立于此,看似强悍难攻,其实弱点明显。根本无需强攻碉楼,咱们要的是将他们全部给灭了便好。所以,可用火攻之计,将周围的稻草秸秆运来围在碉楼下方点火。稻草秸秆有的是,将这碉楼当做火炉烧起来便是。烧他个几个时辰,他们岂非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么?就算烧不死他们,熏也熏死了他们。”罗胜闻言,双目放光,大喜道:“好办法啊,他娘的,我怎么没想起来?”王钊赔笑道:“罗将军不是没想起来,罗将军是办法太多,一时不知道用哪个罢了。” 罗胜哈哈大笑道:“王太守,是个人物。这办法可行,成功之后,当是你的功劳,记在你的头上。”王钊躬身连道不敢,罗胜迅速下令,派人去搬运柴草秸秆。秋收之后,大量的稻草秸秆堆积在庄园之中,之前还被焚毁了一些,但饶是如此,十几座硕大的草料堆就在此处,足够进行火攻。数百名兵士搬运草料冲到碉楼之下,一捆捆的稻草堆积如山,将碉楼四周全部堆了一圈,有一人多高。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罗胜命人准备了大量的在水沟里浸湿的稻草捆。因为罗胜觉得,靠着烧烤之力,太过缓慢。碉楼的墙壁厚实,内部空间大,也不知烧到什么程度才能把敌人烧烤至死。最有效的办法其实是烟熏。只需烟雾进入碉楼之中,便可很快将里边的人熏的昏死,或者忍受不住而选择投降。一声令下之后,火把投入稻草之中,不久后烈火熊熊而起,围绕着碉楼外墙猛烈燃烧。整个碉楼像是一支铜火锅一般被四周数丈高的火焰灼烧炙烤着。当湿漉漉的稻草被大量投入之后,更是腾起了大量的黑烟,半湿半干的稻草冒出的烟雾将整个碉楼全部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