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哪里有人。

华妃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她直直站在原地，不停的观察周围。

“出来，别给本宫装神弄鬼的！昨天本宫不怕你，今天照样不会怕你！”

颂芝扶着华妃，止不住打冷颤。她没自家主子胆子大，这会儿便露怯了。

宫中寒风大作，帷幔飘起，犹如鬼魅。烛火跳动，换了颜色。幽绿火光透露着不祥。

沈眉庄疑惑的望着华妃，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正常的。

“怎么回事？”

寒鹛摇头，示意她别管。随后悄悄用灵力将烛火变亮，好让她抄的不那么费劲。

华妃身边只能看见颂芝，却见不到沈眉庄。心里生起恐惧，她强作镇定。“出来！”

忽的，帷幔后流出许多水。那水很快涨了一寸，华妃花盆底鞋踩在水里还能不沾上，颂芝穿的平底绣鞋却顶不住，那水一浸入冷的牙齿都打颤。

福子从后面慢慢走出来，一张脸肿胀发白。

华妃忍不住后退半步。

“娘娘真威风啊。”福子缓缓靠近，她脸上的肉边走边掉，砸在水里，溅出腥臭的液体。

华妃脸色发白，捂着口鼻往后。

“娘、娘娘……是她，是福子！”颂芝失声尖叫，眉庄被这一声吓到，险些没抓住笔。一滴墨汁在纸上晕开。

“天子脚下，哪容你一个贱婢装神弄鬼！”华妃色厉内荏，寒鹛却平静的挪开沈眉庄写废的宣纸，换上新的。

“你听见了吗？她说福子。”

话音刚落，沈眉庄却见寒鹛抬头，对自己笑了笑。昏暗的烛光下，她的笑有些阴森。

“小主，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况这是天子脚下。华妃娘娘应是发了癔症。”

沈眉庄也有些魂不守舍。她犹豫半晌，问：“咱们还是叫太医吧？”

寒鹛不置可否。

她来到门边，周福海没事人一样站着。寒鹛行礼，说：“周公公，华妃娘娘不知为何忽然说话，可也不是对着我家小主说。您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周福海一听，浑身发抖。他往里看了看，竟是不敢进去。思索片刻，说：“我去请太医。你好生看顾着。”

“可……”哪有别家奴婢看着你家主子的，这像话吗？

周福海哪还想多说，径直走了。

寒鹛发笑，整理好心情，进去回了话。

沈眉庄顶着华妃的疯言疯语，愣是又写了几张。等周福海回来，华妃似乎清醒了。察觉到自己的丑态被人看见，她气不打一出来。但想到皇帝大概会来看她，便让手底下的人打发走沈眉庄。

可怜她自己难受的厉害，鬼气入体浑身僵冷也就罢了，偏受了惊吓，绕是再如何狠辣果敢也抵不住她娇养多年不经折腾的事实。

“你说华妃真有癔症吗？”回到已经改名为存菊堂的常熙堂，沈眉庄忧心忡忡的问。倒不是多关心她，而是怕日后刁难起来还伤人。

华妃磋磨人很有一手，连着几日眉庄十分疲惫。幸亏寒鹛按摩手法不错，每次弄完都轻松许多。

“这还要看太医的诊断。”

眉庄也没指望她能给出答案，只是碎碎念让自己安心些。

收拾妥帖，在寒鹛的伺候下沈眉庄很快入睡。采月来换班守夜，她便回屋中修炼。

寒鹛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也有自己的小房间。她正要进空间修炼，福子凭空出现。

“大人。”

“嗯。”寒鹛点头。

“今夜惊扰了沈贵人，给大人添了麻烦，特来赔罪。”

“行了，我不计较这个。倒是你，可想好什么时候走？”

“明后两天，挑夜间的时辰走。”

“这就好。记得我交代的事。”

“奴婢绝不敢忘。”

寒鹛十分满意，随即掐诀，换了福子的衣衫。是一身神仙羽衣，华丽柔美。

满人入关虽然带来了自己的神明，但经过这么多年融合，大多更信中原的神仙。

自然全是汉家衣冠。

福子十分惊喜，这一身衣裳不仅仅是好看，还能防御。这位大人果真出手不凡。

做鬼这几天。福子早就从宫中老鬼嘴里知道这位大人不仅克制鬼，还十分“富有”。如今看此言非虚。

“出去之后不要伤人，你本性善良，倘若让我知道你杀人害命，休怪我无情。”言语间，寒鹛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