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菊堂刚刚消停点,碎玉轩那边便出了内奸。这还是浣碧给沈眉庄送东西时偶然说起的。
内奸是上午抓得,余氏是下午没得。
得益于先前汤泉行宫侍寝之旅,甄嬛这波儿在皇帝心里直接满分答卷。加上倚梅园邂逅的暴击,余氏就是垮的很突然。
欺君之罪,九五至尊怎么能容忍。
现在可不是搬远点了,是直接要下地府。
“可见嚣张的人长久不了,短视更要不得。”寒鹛侍候在一旁,颇有些感慨。
沈眉庄病了些日子,身子躺的不舒坦,所以起身写写字看看书。她也是饱读诗书,只是平日里不爱摆弄,甚少有人知道。
“姑姑说的有理。”眉庄还有些乏力,写了几个大字就停了。寒鹛瞅准时机,夸道:“小主这字真是赏心悦目。”
“只是不如皇后。”眉庄说:“当个兴趣而已。”
“小主,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寒鹛也没打算绕弯子,而是选择直言。
“你说。”
“奴婢也想学字,不知小主可否赏奴婢一些笔墨纸砚?”
沈眉庄对自己人大方,当场就答应了。“你可有想要的字帖?”
寒鹛忙道:“奴婢只是想学学,能写就好了。小主随意给点就行。”
沈眉庄大约也知道这些下人就是想有个一技之长,毕竟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认字的权利。于是从库房拿出一本旁人仿来的帖子,给了寒鹛。
有了这层关系,她写字练字便不是反常的举动。
皇帝惩处了余氏,便出宫巡行。一众妃子在后宫没了争宠的对象,难得消停了。沈眉庄日日去翊坤宫听华妃“教导”六宫事。皇帝临行前还是特意说了,让华妃带着沈眉庄管事,隐晦的说明皇帝还是属意她继续协理六宫。
余氏谋害甄嬛不肯就死,这事儿华妃是幕后主使,如今她被赐死华妃一党避之不及,自然不会去管。皇后也说不舒服,全当不知道。
甄嬛与眉庄窃窃私语,说了这许多,最后也只是叹气。倒是安陵容听进了心里。
又是一夜。
冷宫中于是挣扎谩骂,嚷嚷着要见皇帝。安陵容进去,解了余氏得宠的前尘往事,便对一旁的苏培盛说:“昔日下令殉葬不肯就死的妃嫔该当如何?”
苏培盛隐晦的看了一眼安陵容。“奴才明白。”
“公公比陵容更明白,了断了他也是了了皇上一桩心事。”
苏培盛连连答应,既有人说了这法子,他一个总管太监自然更知道怎么做。
开着神识看直播的寒鹛啧啧称奇。安陵容的心思不可谓不狠毒,也确实“灵活”。都是打工人,甭管什么法子,达成目的就行了。
寒鹛也没打算救下余氏,她做的那些事儿确实过分。死一次正好。
只要魂没散,一切都好说。
彼时沈眉庄正和甄嬛在碎玉轩闲话。听闻余氏死了,眉庄不无担心。“只是陵容这样,到底狠毒了些。”
寒鹛刚看了一出大戏,茶水间的茶水也好了。刚到碎玉轩前,却见陵容失魂落魄走到一旁。
大概听见了眉庄的话。
“安小主好。”寒鹛屈膝行礼。
“是寒姑姑啊。”陵容勉强笑了笑。
寒鹛看了眼微微亮着烛光的房间,收回目光。“小主脸色不大好,可是不舒服?”
“我没事,不过是累着了。你这是要去奉茶吧?快去吧,别让二位姐姐久等。”陵容摇头,只是勉强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有事。
“安小主若是不舒坦,何不问问小主和莞贵人呢?”寒鹛轻笑。“有时候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敞亮说话,才能长久。”
“有些话,也要听完才知道意思呀。”
陵容静静的看着寒鹛,后者却没有丝毫慌乱。她心里闪过一丝奇思,很快又压下去。苦笑一声:“姑姑说的容易。”
“是小主想的复杂。”寒鹛摇头。想是劝不回来,即便没有侍寝时的羞辱,安陵容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思也很难改变。
陵容没在说话,只是行礼,便静静走了。
寒鹛进屋里去,把遇见安陵容的事儿说了。眉庄忐忑道:“都怪我这嘴!怎么没个把门儿的。她要是多想,我可就造孽了。”
甄嬛宽慰她“陵容善良,只要说开了,大抵不会介怀。”
安陵容离开碎玉轩,心里想着寒鹛的事。那位姑姑在后宫并不起眼,在变成沈眉庄的掌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