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王府。
自季婠棠进宫之后,楼司彧就一直心绪不宁。
他怕陛下为难季婠棠,怕宫里危险多,季婠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可即便他再焦急,再担忧,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就在楼司彧担忧之际,紧闭的房门忽然传来推门声。听到声音,楼司彧以为季婠棠回来了,原本倚靠在床头的他连忙坐直,目光灼灼的看向那遮挡的纱幔。
“你回来了!”
可对方却并没有回应他,而且脚步声显然不属于她。
一刹那,楼司彧神色瞬间凌厉。
不对,进来的人不是季婠棠!更不可能是莫叔,莫叔的脚步声不会如此。更不可能是默二他们。
糟了,默二默三他们该不会是不是中了调虎离山的计!
可恨自己如今武功施展不出!
就在楼司彧思索该如何脱身时,纱幔晃动,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
“景……景曜?”
“啊!诈尸啦!”
小家伙喊完了便要转身冲出去,恰好被赶来的默二给拦下,直接将人给抱起并捂住楼景曜那咋呼的嘴。
“王爷责罚,属下刚刚……肚子不舒服离开了一会……”
“唔!唔!唔!”
楼景曜不停的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企图挣脱默二的束缚。可他一个连人家腰都没到的小崽子,哪儿能挣脱的开。
看着他如此难受,楼司彧让默二将人抱过来。
接过快不能呼吸的崽崽,用往日严肃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跑到爹爹的房间来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还有这有温度的肌肤,聪明的楼景曜立马猜到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爹爹?可有的人说你死啦。”
胖乎乎的小手攥着楼司彧领口的衣衫,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许久不见的父亲。
“没有,别听他们乱说。所以,你跑来干嘛。”
小景曜还没成年,再加上他是异姓王,故而并没有爵位,也没有封为世子。宫中那位本就对他有疑心,所以从未让景曜喊自己“父王”。
“娘亲,我来找娘亲。娘亲今日出门惹,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等了好久,还没见娘亲回来。
然后他就想,是不是娘亲趁自己午睡的时候回来了,所以就自己溜进来看看。
楼司彧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无奈一叹。
景曜啊,何止是你想她啊,你爹爹我也想啊。
一大一小相视一望,随后竟默契的一同叹气。
季婠棠刚一进门就听到这叹气声,而且还是两个,不解的走进房门,这才发现楼景曜竟然也在。
“崽崽?你怎么进来的。”
“娘亲!”
楼景曜连忙招呼着自家爹爹,让他将自己放下去。
娘亲回来惹!好开心!
看着小家伙抱着季婠棠咯咯笑,楼司彧心底说不出的羡慕。
哄了小家伙几句后,季婠棠这才看向倚靠着床头的人,“怎么让他进来了。”
“他自己溜进来的,无妨,早晚都要露面。”
他宁可坐在轮椅上陪在季婠棠的身边,也不想像今天这般坐在床榻心神不宁。
“今日进宫可还顺,有没有为难你。”
——
因为不方便让孩子听到这些,在小崽崽万般不舍和楼司彧暗中警告的目光后,才乖乖跟着莫叔一起离开。
可当楼司彧听完宫中发生的事后,一脸沉着与冷静。
“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吗。”
楼司彧淡定的摇摇头,当年他父亲走的突然,等他从边疆赶回都城时,父亲已经准备下葬。
如今想来,母亲的死怕是也另有隐情。
父亲离世的一个月后,母亲也跟着去了。
府中人说,老王妃每日无精打采,怕是因老王爷的离开忧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