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胳膊扒拉着岸边，很快整个身体都爬了上来。上半身在岸上，两条腿泡在清澈的水中。

张灵秀皱眉，目光紧盯着它，不敢轻举妄动。

看样子是个人，白色长发比祂人还长，湿漉漉的搭在身上，包裹住整个躯体。这人趴在地上，看不清面容。

张灵秀只能看见白发中隐隐约约未着寸缕肤色苍白的身体。仔细观察，这人没有呼吸。

警戒片刻，确认没什么危机。她用异能把人翻过来，入目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双目紧闭，身形瘦削。

正面也是光的。

张灵秀也没害羞，大概浏览片刻，很快发现不对劲。

这人没有性别。

虽然身体外观来看是男性，但他没有第一性征。

不是被阉割，而是纯粹没有。

或者说他的整个身体就完全无法评判性别，好像只是需要一个身体行走坐卧，并不需要性别。

在张灵秀有限的知识里，没有性别的只有神。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手上也没有东西给这人穿。于是随手找张毯子给他盖上，顺便把他弄到一边别挡地方。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挪动祂。

……

你爹的。

拥有空间以来，张灵秀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糟心。这玩意儿不见醒，也挪不动，总不能一直泡着吧？

喝水都膈应啊！

张灵秀两步走近，一巴掌把他头打歪。这人完全没有醒的征兆，倒是脸瞬间红了一大片。好像张灵秀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好气。

怎么不醒！

又给了几巴掌，眼见地上的人脖子都红了还是不醒，张灵秀也泄气了。随着她的伤害行为，空间还凝聚出乌云，好像随时都要五雷轰顶。

这家伙不会是小说里写的空间精灵吧？但是谁家空间精灵出来就睡觉喊也喊不醒？

张灵秀彻底放弃了。

算了，睡这就睡这吧。还能把他杀了怎么的？

啊对，万一可以呢？

张灵秀举起环首刀，眨眼落下。

尼玛的，一个白印子都没有。刀锋将将落下就被弹开。刚刚扇你巴掌脸皮还红一下，怎么这会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东西还挺难杀。

怎么？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张灵秀彻底服气了，随手把刀扔在一边，一屁股坐在溪水中。水流涌动，把她身上的汗水血迹一并冲走。

丝丝寒气进入身体，她觉得冷，但是异能却异常活跃。

轰隆一声，等级来到三阶巅峰。

我靠，这么牛逼？张灵秀坐起来感受了一下体内的能量。确实是三阶巅峰，临门一脚就能四阶。

这水这么牛逼？

泡一泡就这样，喝起来不更牛逼？

张灵秀立刻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清水下肚，立刻开始绞痛。

日，这也太要命了！

张灵秀疼的双腿打颤，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冰凉得水泡着疼的浑身发冷的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空间里的乌云瞬间聚拢，能量汇聚一处，渐渐变成肉眼可见的旋涡冲天而下，尽数灌入张灵秀身体之中。

还有一部分进入旁边的人身体中，似乎在慢慢修复什么。

张灵秀的身体里能量乱窜，很快就在经脉中规律流动，而后缓慢融入身体，直到消失不见。

张灵秀胸口的纹身骤然燃烧显现，红色似乎更加热烈，转眼消失。皮肤崩裂愈合，血液结痂，将她整个裹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张灵秀缓缓醒来。她浑身难受，但又感觉非常舒服。略微活动手脚，身上那层血壳缓缓剥落，消散成烟。

身体里能量暴涨，已经来到四阶。

上一世异能等级划分共九阶，每三阶一个分水岭。进入第四阶已经完全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她可以短距离飞行，且身体强度也上了一个台阶。

算是彻底脱离普通人的阶段。

意识到水流不一般，她又喝了一口。这时感觉就没那么明显了，看来只是第一次比较有用。

洗筋伐髓？

难道自己真是女主？

不对。张灵秀想起郝建春。这人也有空间，明显碎片与她的契合。如果杀这种人空间可以扩大，那说明还有不少人有。

难道上一世的异能者也是身怀空间吗？

应该不是，她从来没听说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