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哈！”

被华怜挡在身后的红月，强忍着左眼灰败带来的剧痛和眩晕，发出一声充满愤怒和鄙夷的冷笑，挣扎着从华怜身后探出半边身体，仅剩的那只右眼死死瞪着艾文校长，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说得真好听！搞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个更恶心、更扭曲的怪物一样！”

艾文校长的黑洞眼睛瞬间锁定了红月，目光中的恶意仿佛要将她撕毁。

一股无形的、更加沉重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向红月！

她的呼吸再次一窒，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艾文！”

华怜猛地提高声音，再次将艾文的注意力强行拉回自己身上。

他无视红月与艾文的交锋，首指核心：“你要把这些‘处理’好的标本，送到哪里去？”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密封箱和记录本，“这里只是一个B级天灾的领域，范围有限，童稚园里，没有人需要这些‘标本’，它们…显然不是为了自产自销。”

艾文校长凝视着华怜，声线泄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惋惜。

“这…重要吗？”

他缓缓抬起那只僵硬的手，指向周围无边无际的标本，又仿佛指向整个灰败的世界。

“看看这一切，看看这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残骸，看看外面那些游荡的‘孩子’，异化的老师，看看那些被污染吞噬的灵魂…里世界？表世界？”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冰冷的笃定，“界限早己模糊，腐烂己经深入骨髓，这个世界…里里外外…从根子上…己经烂透了！”

他的眼睛死死锁住华怜，那纯粹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吸进去。

“天灾…才是最终的归宿，混乱、扭曲、永恒的灰败…这才是宇宙的…真相和终点。”

他那只抬起的手，掌心向上，僵硬地伸向华怜，代表着一个来自深渊的邀请。

“你…与众不同，我看得出来。你有…‘特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抗拒是徒劳的痛苦。融入它…拥抱天灾的意志…成为它的一部分…成为我一样的…‘记录者’与‘引导者’…你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的…内心安宁，这…是给你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冰冷的标本室里，福尔马林的寒气几乎凝结成实质。

艾文校长那只僵硬的、掌心向上的手，悬在华怜面前。

周围玻璃罐中无数苍白浮肿的断肢和空洞的眼球，无声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