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过，李斯毕竟是朝中老狐狸了。

他并没有直接拆破两人心思，

反而走了过来，与两人打了招呼。

“赵府令，淳博士，别来无恙啊，我们应该好久没见过面了吧。”

李斯谦逊有加，和颜悦色。

完全没有身为丞相的架势。

淳于越与赵高不敢怠慢，连忙回礼。

赵高满脸堆笑道，“丞相真是贵人多忘事，前日在后花园，我们才刚刚见过面呢。”

“哦，你看看我这记性！”

李斯露出苦恼的表情，无奈摇头，似乎在抱怨自己记性太差或者事情太多以至于记性变差。

“是了，是了，那日你们二人，分别是陪同扶苏殿下与胡亥殿下来的。看看我这记性，诶。咦，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两位殿下呢？”

李斯说着，还转身往四处瞅了瞅。

淳于越与李斯顿时尴尬不已。

“丞相，胡亥公子重伤在家，不能亲临，因此特地遣下官来为十九殿下送来五色漆盒，与一块儿绿松石珠。一方面是十九殿下献礼，另一方面，也是向十九殿下赔礼道歉。”

赵高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出准备好的托词。

他的理由，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相比之下，淳于越则是要尴尬许多。

他从袖中取一只象牙杯与一颗琥珀珠，说道，“扶苏殿下因是长公子，虽然有心前来，但也不便打扰今日盛襄，且说来日会再亲自会面十九殿下。不过，扶苏殿下听闻末学前来，特地附赠象牙杯与琥珀珠，让末学代扶苏殿下庆贺。”

淳于越的理由，稍微牵强些。

毕竟，胡亥被打得不能自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而扶苏则是身无毫碍。

不过，两人理由都已经摆出来了。

李斯倒也不会再没颜色地追究到底。

因此，只是随口附和两句，便将此事掀过去了。

赵高低眉询问道，“丞相，我们见您两手空空如也，不知您是……”

李斯赫然一笑，不以为意，轻飘飘说道，“我并无献礼。”

淳于越与赵高皆心中一惊。

都说李斯一心只向陛下，

但陛下都开口让众臣献礼了，李斯竟然还无动于衷。

这是铁了心要站在嬴政身边，

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了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当得一声“好丞相”了！

他们也再也不会说李斯毫无下限地逢迎陛下了。

不过，李斯却悠悠说道，“我虽然无献礼，但嬴风殿下却曾向我索要过一样东西，我今日便是来兑现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