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缕无形波动跨越数十丈,落在段照眉心。
风雷镯铃声激荡。
小家伙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还来不及站稳,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重新倒了下去。
做完这些,周至仁收回大袖,平静俯视着四周。
剑林四处,那些长老,弟子……尽皆盘坐在元阵之上,先前那场大战,已经耗去了他们不少元气,此刻为了牵出龙脉,更是纷纷献出元气。
这些人怒目相视,只恨目光不能杀人。
可惜,他们体内空空如也,连最后的元气也消耗殆尽。
这元阵,也沦为了一座废阵。
“结束了。”
周至仁看了一圈,轻声开口。
剑林之中,唯一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便只有黄素,祁烈。
此刻这二人都受了重伤。
掌律,掌教不在。
整座大穗,还有谁能拦得住自己?
剑林陷入死寂。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露出绝望。¨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天要亡……大穗……”
一位真隐峰长老,痛苦闭上双眼,唇角溢出鲜血。
皇城宝船在上。
莲花峰气运被剥。
这一刻的大穗剑宫……真正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只差一步,便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还有希望吗……”
玉屏峰弟子望向自家山门所在位置。
妙音山主还在闭关。
如果妙音山主能够出关……是不是还有机会,拦住周至仁?
“希望……”
祁烈听到这些声音,心湖不受控制地轻震了一下。
但他却是没有望向玉屏峰。
而是望向了剑宫外的北方。
身为玉屏峰驻守者,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此刻姜妙音的状态,神魂游离,沉浸妙界顿悟之中。即便有人传去讯令,姜妙音也不会有所察觉……这场剑宫大劫,妙音师姐注定不可能出现。
但。
大穗剑宫还有一人。
或许是感应到了祁烈的心念,又或许这亦是周至仁最担忧的事情……
紫袍男人停下脚步,顺着祁烈目光往北看去。
“那人已经逃去北海了。”
他冷冷开口。
这番话听上去是一种宣判,宣判大局已经尘埃落定。
但……也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是么……”
祁烈捂着胸口,沉闷咳嗽了两声,他一点一点抬头,望着大师兄,笑着开口:“所以……你是在害怕么?”
“怕?”
周至仁眼神掠过一抹寒意。
他快步上前,一脚踢翻祁烈,重重踏在后者胸膛之上,居高临下地开口:“你觉得我会怕他?我是他师兄,我比他年长,我比他更早拜入莲花峰……我为什么怕他?我凭什么怕他?!”
“……”
祁烈躺在血泊中,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许多。
他静静看着大师兄。
目光悲悯,可怜。
……
……
云海之上,雾气缭绕,剑光四散。
金鳌峰的全力一斩被纯白圣人以血肉肩头接住。
胜负已然分明。
赵通天看着身下,神色前所未有地复杂,他看着剑林之中衍生而出的那条剑气苍龙被拦腰截断,看着那缕紫气摇曳升腾,此刻的掌律仿佛一瞬苍老了数十岁……他已然明白了剑林发生的事情。
赵通天眼神之中有不解,有困惑。
但唯独没有愤怒。
掌律垂下了衣袖,缠绕金鳌峰的通天剑气逐渐消散,云海重新恢复了清明。
“他……是你们的人?”
赵通天此刻神色很是疲倦,仿佛说出这一句话,都消耗了大量力气。
“你们?”
陆钰真挑了挑眉。
“你……和圣后……”
周至仁截断剑气龙脉的那一刻,掌律便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似乎是陆钰真一步一步,引导自己所做。
这是大势所趋,亦是无奈之举。
大穗剑宫,本就无法抵抗“皇城”进攻。
以他的性格,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