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太么,你随便差遣搓弄,叫那帮男人下死手搞他,拿伊搞得龌龊煞(把她搞臭),搞成烂污货,四宝哥自然勿会再要她了!”
“地契我收下了,爱珍姐你走好,我送送你···你尽管放心,马媛媛可是件俏货,我会物尽其用的。”
夏吉祥不动声色,将茶楼地契揣进兜里,便起身送佘爱珍出门。
两人来到楼下,就见前厅一片杯盘狼藉,佣人们正在收拾家具。
马三媛不见了踪影,卢文英一个人站在过道里,有些惶然不知所措,见到二人下楼,连忙迎上来叙话。
“阿姐,你帮我送送吴太太,回来上楼再说闲话。”
出于安全考虑,夏吉祥自然不方便出门露面,便让卢文英代为送客。
他自己则转回后堂茶水间,给特工总部打去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
这时已是半夜时分,总务科的电话铃声分外刺耳,许久没人接听。
不过夏吉祥知道,特工总部的高级干部,只要住宿在七十六号里,通常卧室里都会装一部电话分机,以便应对紧急情况。
所以夏吉祥很有耐心,打一遍两遍电话不通,接着他又叫通接线员,给总务科又打去第三遍。
不出所料,这次铃声刚响了两遍,话筒便被接了起来,接着便传来陈秋生怒气冲冲的天津话:
“这是谁啊介是!?你要干吗呀,有嘛大不了的急事儿!这天儿是塌了怎么着,还让不让人睡囫囵觉了?”
“陈科长,陈长官,我是您的助理张羽尘啊!”
夏吉祥用调侃的语声打趣道:“您先别发火,我这有个重要情报向您报告,非常之紧急啊!”
“又是你小子···夏···介不瞎胡闹嘛你,你小子是真不省心啊”
陈秋生咕哝了几句,没好气的喝道:“说!有话说,有屁放,快点说完我得睡觉。”
“是介么回事,陈长官。”夏吉祥模仿天津口音道:“卑职在愚园路熙悦轩茶楼啊,一不小心遇着了吴四宝与佘爱珍两口子,非要跟我赌两手!
我们那是牌逢对手,谁也不服谁啊,结果卑职以咱总务科的名义,用一卡车热河烟土当押注,就在熙悦轩茶楼里跟他吴大队长搓上牌九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卑职居然赢了个大满贯,不但把轩悦轩茶楼的地契赢过来了,还给陈长官您赢了一个大美女,把马三媛也赢过来了。
末了儿这事闹得太大了,尤其是美人儿卑职无福消受,卑职琢磨着耽误不得,非得您老亲自过来料理不可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陈秋生琢磨了一下,就在电话里开骂了:
“张羽尘!你跟我逗闷子呐!你特么喝多了吧,深更半夜拿我开涮是嘛?你当我收拾不了你是怎么着,净变着法儿给我找不痛快!”
夏吉祥听出对方真生气了,便调整语气,认真答道:
“陈长官,卑职说得句句属实,绝无戏言!
吴四宝吴大队长已经被我降服,中央巡捕房的张诚督察可以证明。
熙悦轩这里有满满一卡车烟土,还有佘爱珍亲手交付的茶楼地契,都要等着您来主持大局,亲自处置,卑职在这里坐等您莅临指示!”
······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传来陈秋生的深沉答复:
“唉···你呀你,你的钱哪是好来的?
你就是个杀星,走到哪里都是腥风血雨,你在那等着,我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