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或许会有众多臣子,但或许一生都无法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当我真正登上那个位置时,我不知道还能对谁倾诉心声。父皇虽有母后和那些老兄弟陪伴,却依然感到孤独。而我,或许只有窦兄你了。”
言罢,朱标肃然起身,认真整理发冠衣裳,对窦澈深深一揖。
“窦兄,直至今日,我仍期盼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共筑大明千秋基业。但若你坚持要走,我只能祝窦兄一路顺风,无论在大明何地安身立命,但愿能给我东宫捎来一封书信。”
“届时我也能知晓知音何处。”说完这番肺腑之言,窦澈亦深受感动。可以看出朱标此时所说皆出于真心,并非在施展某种以退为进的手段。
在听完这番话后,窦澈同样庄重地起身,向朱标深深施礼。这一礼过后,两人之间的隔阂烟消云散。
随后二人再度坐下,畅谈古今中外、医术经济,直至深夜露重,朱标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别。
“窦兄,我先走了。待你离京之际,务必告知我一声,届时我为你设宴践行。”
“放心吧,到时你定跑不了。”窦澈笑道,“对了,把我父亲赐予你的那套宅子卖掉吧,换些盘缠路上用。”
“哈哈……窦兄你啊……”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走向小院门口。然而,就在迈出几步之后,窦澈脸色陡变,一把拽住朱标的胳膊。
“窦兄,怎么了?”朱标一惊,正欲追问。
只见窦澈面色阴沉,拽着他的胳膊疾速后撤。尚未等朱标发问,只听见外头弓弦连响,星光之下,一支支利箭如骤雨般越过墙头,瞬间插入他们刚才站立之处。
紧接着,墙头上赫然出现几个黑影。
“那些是什么人?”朱标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望着墙头。
“谁知道!”窦澈低声咒骂一句,眼看那些人即将翻墙而入,他果断从地上抄起几支箭矢,弯腰蓄力,整个人绷紧如满弓,瞬间爆发,手中箭矢在空中划破尖锐呼啸,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钉入一名刺客的额头中央,那人立刻坠下墙头。
目睹此景,刺客们暂且止步于墙头,不敢贸然行动。趁此空档,窦澈拽着朱标冲进了屋内。
房门被书架和桌案顶住后,窦澈转身面向朱标,神情严峻。
“你知道这些人来自何处?哪个弟弟觊觎皇位?”他问。
朱标先是否定,旋即似有所悟,急促回应:“四弟提过,李太医那边可能要松口,是否与此事有关?”
“靠!这么大的案子拖到现在还未查明真相?”窦澈啐了一口,顺手摘下壁上装饰的宝剑,掷给朱标。
接着他卷起袖子,瞪了朱标一眼,厉声道:“你们朱家的人,没一个好的!”
面对窦澈的责难,朱标一时语塞。接过窦澈扔来的剑后,他抽出剑刃,警觉地注视着窗外若隐若现的身影,低声道:“窦兄,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窦澈拿起一个拳靶,目光犀利地盯着窗外,轻轻摇头:“我不擅长用那种兵器,我记得你说过你曾随父亲上过战场吧?”
“今天就看你发挥了!”朱标点头答应,不再推辞,双手紧握剑柄,小心翼翼地倚在桌边。
察觉窗外聚集的人影越来越多,窦澈心头一动,低声向朱标传授了几句。
尽管朱标不解其意,仍遵照窦澈的指示,扯下身上一块布,遮住了左眼。
当朱标再次紧握剑柄之际。
砰然巨响,大门被撞倒。
一群黑衣人矫健地跃入,手持寒光闪烁的利刃,如恶鬼般扑向窦澈和朱标。
但窦澈却从容不迫,一个翻身滚地,避开当头劈下的那一刀。
同时,他一把扯熄桌上燃着的牛油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光线骤然由明转暗,这变化令刺客们猝不及防,视线一片模糊。
“老朱!”窦澈大喝一声,朱标立刻取下蒙在左眼的布片。
此刻,在左眼的视野中,屋内景象清晰可见,甚至能捕捉到因视线受阻而在屋内四处乱闯的刺客。
此刻,这些刺客正因窦澈先前的雷霆怒吼,盲目地朝声音来源扑去,反而将背后暴露给了始终未被发现的朱标。
朱标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剑而出,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