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蛋糕蜡烛是由?谢怀隽来点?的,可他既然不在,换做谁都可以。
11点?50分。
烟花秀将在12点?钟准时结束。
倪薇其实还没?太看够烟花,不舍得就这样?配合流程而错失部?分烟花。可是为她庆生的人实在太多,在一圈人的祝福下?,倪薇不得已回房,准时准点?地预备许愿仪式。
谢怀隽没?说话,电话也没?挂,寂静了几分钟。
倪薇私心地将这通电话当做他的陪伴,于是一直戴着蓝牙耳机。
11点?57分。
蜡烛彻底点?燃完毕,众目睽睽下?,倪薇站在尺寸较小的蛋糕前,双手交叉,闭目许愿。
耳机里适时地响起悠长的哨声,她心里稍稍一惊,紧接着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蜡烛我已经替你点?好了,在许愿了吗?”
她心里很乱,其实也不知道许什么愿,听到这句话,本能地睁开眼。
视线越过蔷薇高塔蛋糕,在那?透明玻璃窗里,在她泛棕的瞳孔里,满是绽放的烟花。
熠熠生辉,光华夺目。
十二点?钟,属于昨夜的第?二天,属于她十九岁的第?一天,终于到来了。
今年她十九岁了,距离谢怀隽二十八岁的生日?,那?个代表冬季的十二月,还有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是她年岁上短暂与他相?近的时刻。
她虔诚而敬畏地珍惜着。
谢怀隽没?问她是什么心愿。
倪薇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好的,吹散烛火,声音轻浅:
“我想早点?长大,谢怀隽。”
这样?你就不会总觉得我是在依赖你了。
蔷薇
该怎么?形容十九岁生日?倪薇暂时无?法用语言描述, 只能在脑海里以碎片化的场景拼凑而成。
她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在市集上被商贩纠缠时他的出现 , 他西装外套上沾染的棉花糖, 她走出厕所隔间时他披着的外套,登船拥抱后戴上墨镜的一句“生日快乐”,以及那场空前绝后的烟花秀, 十二点整的“点燃蜡烛”。
她私心?地幻想?,那场烟花是谢怀隽点燃的。
她没见过,就当是这样吧。
其实她不用刻意去记, 也能在满屏的互联网上,重温那场烟花秀。有人津津乐道景行集团的大手笔,为?分部开幕仪式举办得?盛大;也有人抓紧时间买股,希望浅淡地分一羹利润;还有作秀的网红美美拍片蹭热度……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烟花秀狂欢。
哪怕是在游轮上为?她庆过生的人,大部分也并不会将其与倪薇的生日联系在一起。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 这只是凑巧的借势。
倪薇没有过多计较, 反而心?满意足地认为?, 这是她与谢怀隽之?间的小秘密。
哪怕是她单方面认为?的。
在庄园度过的最后假期, 倪薇格外充实。
她还不太习惯谢西霖的超跑,依旧选择坐稳当的商务车,她还是会晕车, 但在每个轿车上,都能找到司机贴心?备好的薄荷含片,是她尝吃的那一味,只有谢怀隽的专属司机得?知。
所以她是否也可?以认定, 这是谢怀隽、或者他身边人特意叮嘱的。
她还是没能去游乐场动物?园, 但她在庄园里学会了抛出第一支高尔夫球,甚至连带她的球杆也飞扬在上空。
当时所有人都在笑话她, 唯独谢怀隽接过侍者递来的球杆,扶着她的手背,教导如何挥动。
他们看似贴得?近,除了男人掌心?带来的温存,他人灼热的目光,倪薇什么?也没感觉到。
唯有分寸,和及时松开后的清冷。
她学会了穿高跟鞋,可?惜沙滩更?配普通的平底拖鞋,有天下午,谢怀隽陪她稍微走了一段路,她趁着夕阳西下的最后一抹光,趁着他静默时,用树枝在沙滩上勾画他的影子。
但没过多久,夕阳西下,海浪袭来,影子还是没了。
她又录制了一支视频,前半段是她十八岁的最后几晚,后半段是她崭新的十九岁,其实网上绝大多数人并不关?注她的生活,只艳羡她奢靡的享受,并问她什么?时候发?起新的转发?抽奖。
除了那个依旧豪横的粉丝。
倪薇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做,她想?问谢怀隽,什么?时候能教会她买菜,什么?时候可?以陪她去动物?园游乐场以及逛鬼屋,以及开学那天,他会不会来。
她依旧想?依赖他,仅仅因为?这短暂的89天,甚至不到89天。
9月1号,所有学生的噩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