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堑并非谁高谁低,即便需要一较高下,占据高位的也必然?是倪薇,称臣仰视的也一定?是他?。
“好吧——”倪薇拉长?音,俯身趴在他?身上,“那我问你哦。”
谢怀隽拿起百倍耐心:“嗯,你问。”
“你知道谢西霖他?坐牢的事情吗?我的天啊,原来?他?还涉嫌那种事情!”
谢怀隽双眼暗了暗:“不清楚,你确定?想知道?”
倪薇摇头:“算了,我不太想听,下一个。”
谢怀隽:“嗯。”
倪薇思索几秒钟,问:“你还记得?我以前把你送的东西埋在土里的事情吗?”
谢怀隽沉默片刻,嗯了下:“记得?,你和我说过?。”
“我花了点钱让纪若盈她们帮我挖,这?两天会快递送过?来?。”
“其实我和她们埋的时间胶囊就在旁边的那棵树下,一开始她们还挖错了,好搞笑。”
谢怀隽唇角微勾:“是么。”
“对呀,而且我记得?那条手链还挺贵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d家的限量款,如果之后我没钱了,我还能拿出去拍卖。”
谢怀隽:“……”
“我应该和你说过?,倪薇。”他?侧目望向她,目光极深,“我不会在你的生活费方面有苛刻,除非你做错事。”
倪薇双手合十,作无辜状:“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随口一说的。”
谢怀隽继续沉默,以沉默回应: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大方可以换来?些许宁静,但并没有,今天的倪薇夜谈,显然?是要给他?不痛快。
“还有哦,如果我要是在这?里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你要怎么办?”
倪薇抬起头,以她那极度澄澈明亮的眼睛望向他?。
谢怀隽胸腔微微下沉。
“……”
点,点,点。
回应倪薇的仍然?是无尽的沉默,但紧随之的还有男人的翻身|欺|压。
她是来?月经?了,可她的腿、手,还是可以为他?散几回。
她真傻,她就不该惹恼他?,真的。
几轮下来?,倪薇感觉自己的褪心都快磨破皮了。
床头柜的灯盏亮起,谢怀隽拉开抽屉,从中拿出小型医疗箱,很熟稔地替她抹药。
灯火葳蕤,他?清隽的面庞浓影深邃,显得?是那样漫不经?心,但手里的运作仍然?很怜惜她。
平时倪薇一定?会再招惹他?一把,势必让他?笑一笑,可她深知是现在自己作死,于是乖乖闭上嘴,乖乖被他?抱着搂紧。
这?是最后一晚共处了,后半夜她依旧是没能睡着,谢怀隽稍微梳理了下她凌乱的头发,无可奈何?地轻叹:“还有什么想说的,我都听着。”
我情愿也珍惜,与?你脸贴脸的时光。
倪薇说出口的话,比刚才顺心了不少,一会儿?问他?工作上的事,一会儿?又问他?在纽约的注意事项,完全是一副温顺体贴的好宝宝形象。
说累了,谢怀隽问她要不要喝水,倪薇拒绝了,因为怕起夜麻烦。
可事实上,所谓的起夜麻烦,也不过?是麻烦他?。
没过?多久,倪薇的呼吸便逐渐趋于平静,隐隐有要睡过?去的意思。
床头的夜灯依旧要保持最微弱的暖光,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倪薇根本睡不着。
他?起身抬手拧到?最低档,暖黄的光烈烤她洁白无暇的面庞,谢怀隽低眉睇去,不知怎的,眼眶倏地微红。
但其实他?都该知道,也知晓。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也是我早有预料过?的事,但这?颗心,似乎总会因为她而不安。
——我不得?不放手,放她自由,为了自己,也为她。
——我清楚地明白是为什么,我爱她,我太想她,但她向来?不是我计划之内可以掌控的人,她是活生生的人,是我缜密人生里唯一的例外,我必须让她健康成长?,供她在自由里、阳光下不断向上攀爬。
——我这?一生都没有好好地与?谁告别?过?,唯独你,我一生的挚爱,我想与?你再会,所以请原谅我在此时此刻和你说再见。
头顶的光芒被遮蔽去,倪薇本来?都快睡着了,这?么一下,不由得?皱眉睁眼,迷迷糊糊嘟囔:“你还没睡?”
“嗯,没睡。”
倪薇下意识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意识还不太清醒,看他?眼眶偏红,痴痴地笑:“你怎么哭了。”
谢怀隽双眼微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会想你。”
倪薇“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