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却踉跄的摔倒在地。
她挣扎的爬起来,摸索着桌子上的包包口袋,想要找到最后的依赖。
那是一张去见家人的单程票,路途很长,今天睡一觉,醒来时会到。
“爸,你看这戒指,漂亮吧?”
沈幼怡摊开掌心,像爸爸展示着深藏多年的秘密。
那布满老茧的手心,握着一张小小的,早就泛黄风干的糖衣。
那是江烨给她的第一颗奶糖,剥开的糖衣,沈幼怡至今珍藏。
“爸,你说他给我的戒指,比那女人和他结婚时的婚戒要漂亮多了?”
“哈……我也觉得啊。”
“毕竟,从吃掉那颗糖后,我就想嫁给他。”
“但是可惜啦,我得先回家。”
“就让那女人,替我去爱他。”
“不聊了,先挂啦。”
“记得去接他们,我买了票,今夜就回家。”
沈幼怡挂掉了电话,低着头,被酒精的气息恶心得干呕。
双手低垂,手机跌落在地。
“时候不早了,该上车回家。”
“小烨……”
“下辈子,一定要娶我啊。”
沈幼怡握紧了糖纸,拿着桌子上的小刀,轻车熟路的划破了手腕,让血色翻涌,死亡袭来。
她买了票,上车坐好,戴上了掌心被血浸染粘稠的糖衣,那戒指鲜红美丽。
深夜的末班车,困意袭来。
沈幼怡剥开一颗奶糖,放在嘴中,等它融化。
“吃糖。”
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那天中午。
江烨剥开糖衣,喂她吃糖。
做个好梦吧。
一睡不醒。
……
沈幼怡的葬礼,是李雯操办的。
江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蒙了。
因为沈幼怡家里的原因,对这个自卑的青梅,江烨格外的疼惜,又注重彼此间的距离。
他害怕伤害到沈幼怡,对青梅的恋情,最开始有些回避。
后来喜欢上了楚沫涵,像是疯了般追了四年,不欢而散。
江烨便开始摆烂,他二十六岁了,已经成了渣男。
处处留情,却对沈幼怡不敢染指,不敢破坏。
他还残留最后一丝底线,可今日。
那底线,随着夜风消逝。
沈幼怡抑郁自杀了。
她死时,手里紧握着一张被血色浸染粘稠的糖纸。
她躺在泡沫之上,血色浸染成嫁衣。
她的眼角哭肿,却安静的睡熟,嘴角还有一缕满足。
那是希冀江烨获得真爱与幸福后的满足。
捡起地上老旧的智能手机,没有密码,一打开就是提前设置好的便签。
那里,是沈幼怡留下的绝笔。
江烨绝望的默读着。
“小烨,我得回家做饭了。”
“明天……再找你玩。”
这是沈幼怡小时候的口头禅。
是她与江烨分开时,说的口头禅。
“幼怡!”
江烨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划落,他再也看不清。
却凭着记忆里的熟悉,将沈幼怡抱紧。
她憔悴消瘦,可却永远温柔。
顾兮站在江烨的身后,拿出纸巾,默默的守候。
这人,顾兮认识。
是昨天,买衣服碰见的女人。
“小烨……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顾兮忍不住有些颤抖,是不是她的情趣,刺激到了抑郁的女人,逼她在绝望中自裁?
“兮姐……让我和她说一说话,好吗?”
江烨别过头,他的脸,尽是哀求。
“好。”
顾兮抿住唇,担忧的退出灵堂,关上了门,不让青梅竹马,再被打扰。
灵堂内。
沈幼怡披上了血色的嫁衣,如愿以偿。
江烨捡起一枚染血的糖,颤抖的剥开糖纸,塞在那冰冷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