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就像是勒住他脖子的绳索,直到?鱼鱼离开的一瞬,让他彻底悬吊在悬崖之上,无法喘息。
他心疼早出晚归的洋洋。
钻心的心疼加上无尽的想念就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时刻啃噬着他的心。
他只能做毛毡。
娇气的小肥豹实在天真得可怜,他以为把?毛毡卖出去,他们就可以去更好的地方——这样洋洋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他们也?不用分开了。
墨发alpha张了张嘴,这一瞬间,她向来坚定淡漠的眼眸中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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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浓烈的情感,她似乎理?解不了。
为什么呢?
小肥豹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她不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肥豹问她,想不想他。
想,但似乎又没有那么想,至少,远没有小肥豹的来得刻骨。
直到?今晚,听到?小汤圆伤心的哭泣,她原本淡淡的、淡淡的思念顷刻间化成了瓢泼大雨,在她的心海中,不停地下,雨水冲刷,掀成千层波涛,几近将她淹没。
干涸枯竭的精神海,似乎都因为这汹涌如浪般的情绪,在皲裂的土地上,洒下了丝丝水气。
水气往下浸润,逐渐延伸到?她的心脏,在此蔓延、扎根、安家。
她略微不解地捂着自己的心——这里,是怎么了?
虎鲸通情,但不懂情。
她不擅长?言语,不知道?如何安慰敏感伤心的omega,只能小心地将美貌不再、哭得稀里哗啦的煤气罐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安抚着他的背。
她音色低沉:“怎么会?呢?我只是……感到?抱歉。”
曾经,年幼的虎鲸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个正常人,如今的虎鲸,似乎也?并不很理?解它的含义,但最起码,此刻的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是道?歉。
——因为根本不是小肥豹的问题,而是她的问题。
小肥豹曾经为了她残疾毁容,面对小肥豹的斑秃,她下意识地不想爱美的他再去面对这样残忍的事情,自顾自地想尽办法挽救,生?怕煤气罐知道?一点?。
但是对于?小肥豹而言,就像他愿意为了她咬断牙齿、刨烂爪子、剜去软肉,容貌于?他,重要,但又不重要——最起码在心爱的鱼鱼面前,什么都不是。
在她的心中,也?一样——
“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最可爱的。”
她轻声?道?。
就算没有了绒毛,没有了爪子,没有了尾巴,小汤圆,都是世间最最可爱的海豹——
是名为洋洋的虎鲸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海豹o和虎鲸a
虎鲸抬头摸了摸煤气罐的斑秃的地方, 短短的毛茬手感很好,换了一种心情,她甚至能从百草枯的样貌上看出美感来。
小可爱将脸埋在鱼鱼的胸口, 从鱼鱼轻而慢的动作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秘的喜爱和疼惜,温热的心不禁化成了一滩水,想要溺死在鱼鱼这片海洋中。
最终虎鲸还是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
而煤气罐也没有再追究——有些给不起的承诺,强要了,到头来也只会?是一场空。
他?只是想将满腔的思念传达给鱼鱼,而不想以此为勒索,贪心地索要太多过于奢侈的东西。
至于虎鲸毛毡,还是没能卖出去——清冷的alpha思索了不到一秒, 就以“如果?卖了, 那鱼鱼就是人手一份的鱼鱼, 再也不是豹豹霸王独一份的了”的理?由成功唬住了煤气罐, 他?当场手忙脚乱地将所有的毛毡都拢到自己的肚肚下,拒绝任何人染指他?的鱼鱼——想都别想!
蠢肥豹葡萄一般晶莹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看了一圈,确认不会?有贼来偷他?的毛毡后,用爪子从身下扒拉出了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毛毡,抬起爪爪将其递向?了心爱的鱼鱼, 黑乎乎的蛋蛋嘴微动?:“洋洋,这个, 护身符,给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墨发alpha垂首望向?了毛毡, 没有驱邪祈福的符文, 没有镇宅辟邪的神像——实在看不出来任何护身符的模样。
煤气罐显然没有发现鱼鱼怀疑的眼?神, 挺起小胸脯自顾自地推销道:“这个可是豹豹霸王的毛做的,有了它, 将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洋洋处于险地,豹豹霸王都会?赶来的。注意,是何时?何地哦。”
——天地一线牵,他?总归会?到鱼鱼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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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与鱼鱼,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