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打扮也十分随意,连一片绸缎都看不到。
大汉眼珠子如铜铃般,大手捏着酒杯,就好像捏着一颗珠子,说话声音沉闷却有力。
“去了一趟东来城,那鬼地方最近乱得很,窜出来个劳什子三黄教。”
“老大,三黄教不是二十年就覆灭了吗?”
庄新接过话茬,面带疑惑。
他称之为老大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外地赶回来的船栏船老大姜卞。
至于这三黄教嘛!
是多年前流毒已久的一个邪教,三黄一曰黄天,二曰黄地,三曰黄人。
所谓黄,其实是通“皇”。
以前建教的时候为了避讳皇亲国戚,才改为黄。
三人中的另一位,身上穿着奢华的云纹锦缎绸子,鎏金的衣领和袖口。
大腹便便靠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来回倒腾,眼睛微微眯着。
好像在看人,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老姜,三黄教是怎么回事,具体说一说。”
开口询话的这位,身份更加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清水城的大老爷。
姜卞皱着个眉头,接着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心思都在东西上面,只是东来城最近闹出了不少命案,三黄教的手段又过于邪性。听说幽州府的府军都惊动了,搞不好开春要去平乱。”
“不至于,一个三黄教而已,用不着府军出马。”
大老爷微微摇头,否定了姜卞的猜测。
虽然他这边暂时还没收到消息,但府军不同于其他驻军,任何调动都需要兵部直接下调令。
一个死灰复燃的邪教,除非闹出屠城的祸患来,否则绝不至于惊动府军。
至多,也就是几个城的衙军联手除恶。
不过东来城的事,影响不到清水城,哪怕真要衙军联手除恶,也是以后的事情,大老爷揭过这一页。
“老姜,信拿到了么?”
“拿到了。”
姜卞在袖子里摸了一下,掏出一封带有火漆的信封,递给大老爷。
庄业见状,顿时就站起身来,打算先离开房间。
不曾想,被大老爷开口喊住了:“小庄,你帮我做事几年了?”
“回大人,四年了。”
“一度春秋价值千金,四年寒来暑往,辛苦你了。”
“不敢谈幸苦!若没有大人青睐,小人和庄家没有今日!”
大老爷满意的点点头,“这里没有大人小人,都是自己人,你帮我读一读,信上写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庄业迟疑了。
扭头看向一旁的姜卞,见姜卞颔首,这才接过信封。
拆下火漆,缓缓读出信中的内容。
“冬至近,水云动......”
信中的内容有些古怪,跟一篇散文似的,几乎没有多少关键或是看起来重要的信息。
唯一提及到,庄业比较熟悉的东西,就是河神祭。
见庄业读完信满脸困惑,大老爷接过信纸,语气不急不缓:“今年的河神祭很重要,你得办的妥当一些,水云域最近就不要去了。”
“那东西还送不送?”
“送自然是要送的,不过我会另外安排人,你要把今年的河神祭,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能出一点岔子。”
大老爷捏着佛珠的手,忽然停了。
和蔼的脸上,露出异常肃穆的神色:“记住了,不能出哪怕一丁点儿岔子。”
见气氛有些不对,姜卞呵呵笑了几声,出来打圆场。
“大人你就放心吧!小庄做事历来稳当,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嗯,这倒是。”
大老爷说完这句话,便靠在椅子上闭幕休息,佛珠继续转动起来。
庄业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直到跟着姜老大离开衙门,绕过了两条巷子,庄业这才开口询问道:“老大,大老爷对我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姜卞停住脚步,“几位管事之前跟大老爷告状,说你行事作风过于霸道,还没当大管事,就不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强行从他们手中拿了账本。”
“就因为这事?”
老大不在,账本总是要有人送的。
另外两位大管事没表态,庄业作为姜卞的手下,自然就把事情揽在了身上。
账本都对得上,银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