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斥问:「冬儿,怎么了?」红盖头底下,入目的尽是一片红光,让她无法得知外头究竟发生了啥事。
「没……没……」冬儿在浪涛天那凌厉的眸光中咽下到口的话,然後瞪大了一双眼,看著方才进来的他拿起放在红绸布上的杆,一步一步的往小姐的方向走去。
突然间,水灵灵的眸前出现了一双属於男人的脚,上官静鸳的心开始卜通卜通的跳了起来。
眼前站的,想必就是她的夫婿了吧!
上官静鸳静静的等待著,但红盖头却一直没被挑起,直到耳边传来了一记令她感到熟悉且心悸的嗓音。
「你想待在这里看我和你家小姐圆房吗?」浪涛天的问题明显的是朝著冬儿问的,可当上官静鸳听到「圆房」二字时,脸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云。
「呃……那……」冬儿在那炯炯目光的逼视下,机灵的走人,然後轻巧的阖上了门。
「现在就剩咱俩了?」浪涛天的声音里有著一丝的紧绷,仿佛正在隐忍著极大的怒气。
那声音窜入了上官静鸳的耳中,她的心头随即泛起了疑惑。
他,在生气吗?
为什么?
他甚至连头盖都还未掀就生她的气,那她想当一个红牌小妾的心愿,岂不是立刻就得夭折。
就在她思绪流转的那一瞬间,浪涛天轻使巧劲,红巾顿时宛若一片红云在两人的眼前同时散开。
还来不及看清浪涛天长得什么样,上官静鸳随即因刺眼的光线闭上了眼。
果然是她!
怒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心中积聚著,浪涛天的眼儿微眯,瞪著眼前这个眉如柳、眼如星、颊若嫣云、唇如桃瓣的女人。
如果她固执的想要在这种时刻入浪府,那他之前为她著想的坚持又算什么?
他……气呵!为这个固执的女人。
「睁眼!」浪涛天低声命令。
听话的睁开了眼,上官静鸳原本的娇羞顿时被映入眼帘的那张脸,给吓得烟消云散。
「你……你……你……」她望著眼前那昂藏的身躯,和那张就算作梦也不曾遗忘的脸庞,惊吓过度得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怎么样?」浪涛天趋近她,挟带著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几番的深呼吸,上官静鸳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质问道。
就算他是浪涛天的好兄弟,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这里可是新房耶!
他……他……他……们该不会是感情好到连新娘都可以共享吧?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浪涛天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真不知道该为她的固执喝采,还是气愤,瞧她从一开始根本不知他长得是圆是扁,却铁了心的要嫁他,她……
简直是愚蠢得让人想掐了她。
「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新房,我若大喊,你誓必在这儿待不下去,还不快出去。」上官静鸳威胁他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双手环胸的问道。
「这儿是新房,你又不是新郎倌,凭什么待在这里?」
什么柔媚无骨、声若莺啼、性若流水,直至此刻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只差没气得尖叫。
呜,她不要她的洞房花烛夜被人破坏啦,她……她……她……
「何以见得我不是新郎倌?」浪涛天反问,眼角刚好瞧著桌上放著的交杯酒,他信步走了过去,两手各端起一只龙凤杯,又踅了回来。
「你……想干啥?」上官静鸳自榻上跳了起来,狠瞪著他,脑子里考虑著她该先尖叫,还是先逃跑。
「我,喝交杯酒啊!」浪涛天理所当然的将手中的两杯酒递在她的眼前,然後拉起了她的手环过自己的。
「你放开我!」她努力的挣扎著,可是怎么也挣不过力大如牛的他。
无计可施的她张嘴正想大喊之际,一杯酒就粗鲁的被倒进了她的嘴里,害她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你……」
就在她咳得难受之际,浪涛天很是坏心的俯身在她的耳际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哪里还有余力回答他,上官静鸳只顾著咳,直到……
浪涛天薄抿的唇再次开阖,她便被吓得连咳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