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了老人那满是褶皱的干枯手腕上,闭目探脉露出了认真的神色。而躺在床上的老人,眼里除了疲惫还有着一丝的溺爱,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已长大成人的张家小子。
何家裕早年丧偶但却是一生未娶,膝下自然也无一儿女。在他的心里,早就将张易看作自己的半个儿子了。每次想到他都回去看自己房子墙上那些黑色印迹,每次哪里淡了一点,他就会用木炭再添上去。只是如今他行动困难,想再添上一笔都是难以完成。但现在也无所谓了,毕竟,张易就坐在他的面前。想着,何家裕便是慢慢的睡去。
“哎,这是最后一幅汤药了,若还是不行就得拿出玉璧了。”
探脉结束,张易缓缓睁开双眼,见老人已经沉沉睡去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干枯的手放进了被褥,轻轻的关上房门,张易来到堂屋,将自己带来的中药放入陶罐熬制。见炉中火力还好,张易也就没有坐在火炉旁,而是走出屋外,看着那墙上的小画。
“爸爸?妈妈?许久没叫,都有些生疏了呢。”
张易蹲下身去,轻轻抚摸着墙上的一副小画,画的是他的爸爸妈妈以及爷爷,是一张全家福,那是他十岁那年画上去的,那一年,他的父母双双弃他而去。爷爷张铁山说,他爸爸妈妈是去一个地方执行任务了,任务完成了就会回来,可这十多年过去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夏蝉鸣,树下凉,阵阵东风爽,奈何思绪如烈阳,想不安,念难忘。
“何伯,来,把药喝了。”
张易端过那熬好的汤药,叫醒了何家裕,后者睁开双眼,却尽是疲态,像是几晚未曾睡觉一般。
“张家小子,你这药怎么是甜的啊,你何伯我可没剩几颗牙了啊。”
何伯打趣说道,强行的扯出一个笑容。
“哈哈,何伯啊,你放心,你那几颗牙不用我自己就会掉完的。”
张易哈哈大笑,心中缺是极为难受,因为为了试试温度,张易尝过汤药,药是苦的,比那莲子心还要苦上百倍。当得知何伯重病卧床后,张易便第一时间为其抓药治疗,可每次何伯尝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一次说是酸的,一次又说是辣的,一次还说是既辣又酸的。可中药却大多都是苦的,正所谓,良药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