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于用和说了几句话,随即进入厨房,看似准备要上三楼;于若能见状,逮住时机,跟著他的身后走。
言叙亚一回到房间,才刚要拉开衣眼,却突地发觉背后有人。
“若能?”
“你去哪了?”她扁著嘴问。
“那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影响了公事,你不认为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看在她也是老板的份上,尊重她一点,可不可以?
“我已经跟用和说过了。”
“也应该跟我说一下吧。”
“要不要我干脆写一份悔过书?”他双手环胸倚在衣橱上。
“你可以直接用讲的。”她没有耐心等他把悔过书打完。
“我要换衣服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你的衣服还是半湿的,那个女人没让你换衣服吗?”于若能哼道,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你会不会过问太多了?”言叙亚敛眼瞅著她,淡漠的脸庞毫不客气地在两人之间划下界限。
“会吗?”既然他这么认为,那么她就多问一点,“那个女人是谁?”
“……我的未婚妻。”他顿了顿才道。
“嗄?”轰……脑袋剧烈耳鸣著,让她无法思考。
“我的未婚妻,你满意了吗?”言叙亚推著她僵硬的身躯往外走,当著她的脸把门关上。
于若能呆若木鸡地瞪著门板。
未婚妻?未婚妻!
那个傲气逼人且泼辣跋扈的女人,居然会是他的未婚妻?!
一股火气没来由地冲上脑门,教她一把推开门,正要质问他的瞬间,却瞥见了他背上一道自右肩划到左腰的腥红伤痕。
伤痕并不丑陋,但是却攫住了她的视线,让她转不开眼,眼前的画面却从一道伤痕往后延伸,有一种时空逆转的扭曲和重叠感,乍现在她眼前的画面,有个男人从黑暗之中窜出,她看不清楚面貌,但觉得似曾相识。
突地,意识被紧紧地攫住往后拉扯,进入了某个她熟悉又陌生的残破记忆片段里头,她掉进了时空的洞窟里。
“谁准你进来的?!”言叙亚微恼地吼道,回头准备要赶她出房,却发觉她双眼无神地瞪著前方。“若能?若能!”
在碰到她的瞬间,她双眼紧闭,浑身一软,倒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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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片漆黑。
糟,又是恶梦。
于若能心里大喊不妙,想要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可恶、可恶,只要出现这个场景,她就知道恶梦再次找上她,可问题是,不梦到底,她是铁定醒不了。
烦死了,到底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怕,她好怕,可是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会抓狂的。
想了下,她回头瞪著每回总会出现鬼魅的角落,等著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不一会,人影果然乍现。
这梦境的模式,还真是十几年不变耶,感觉上就像是电影画面般不断地重播,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长大了,虽说心里还是觉得怕,但不爽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凌驾在恐惧之上。
她眼眨也不眨地瞪著那抹逐渐逼近的影子,这一次,她不逃了,她要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等著,等著他自黑暗走到她的面前,蓦地,外头青白色的光线寸寸吞噬他脸上的黑暗,她定睛一瞧,不由得一愣——言叙亚?!
这是怎么回事?困扰她十几年的梦魇怎么会是言叙亚?
但,不对,言叙亚的眼神不会流露这么骇人的杀气,他不会拿著刀面对她,他不会……啊!银亮的光痕自他手上的刀锋划出,恍若落在她身上,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出声。
不痛、不痛,因为是梦,所以一点都不痛,但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她的梦还不醒?
难道她真的要被梦境给吃了吗?
她骇惧地瞪著酷似言叙亚的男人,打从心底地害怕,那种悚惧让她四肢发软,浑身颤栗不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的要杀了她吧?在梦中杀她有什么乐趣?他又不是佛莱迪,干么这样骚扰她?
他为什么会这么像言叙亚啦!难怪她有时看见言叙亚都会觉得有点怕怕的!
只是,在她想事情的时候,他可不可以暂停一下,不要一直靠过来啦,她都已经跌坐在地上了,他还想怎样啦?不过是梦魇而已,不要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