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酒厂的生意上轨道,我再替你分摊一点吧,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可不可以选丹禾分摊?”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尹于棠撇撇嘴。
尹少竹笑着没有回答,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轻抚着自己的额,不禁再张开眼,眼前是母亲大人,吓得他爆出一身汗。
“娘,你怎么来了?”他想要起身,却觉得自己像是软绵绵的麻薯,一点气力都没有。
“躺着躺着,你长这么大,我还没好好照顾你呢。现在坐在床畔照顾你,倒让我觉得好不舍。”尹夫人慈爱地看着他,拧了湿巾搁在他的额上。
“孩儿让娘操心了。”
“你这孩子总是不需要人在身边打理,是我和你爹最放心的孩子,可你这么能干,娘会觉得有点遗憾呢。”
“为什么?”
“娘总是想,你是不是在逞强,是不是为了不让我操心,才一直勉强自己。”
尹少竹一怔,轻勾起笑。“娘多想了,接手家中的事业,一直是我想做的。”
他是家中二子,是最不起眼的人,总认为自己可有可无,所以在无人接掌事业之际,他挺身而出,如今想来,也许他是希望有人注意自己、需要自己……然而,生一场病,让他知道,原来他的家人,是一直都看重他的努力的。
睇着他,尹夫人轻抚着他的脸。“唉,你呀,就是一天到晚都在外头奔波,我偶尔才能见到你一面,现在仔细一看,突然发觉你大了许多,总觉得自己亏欠你太多了。”
“没那回事。”他笑着。
尹夫人看着他,也跟着笑了。“少竹,好生歇着,尹府事业我要丹禾和于棠暂时接管,你放心休息。”
“好。”回答着,药效开始发酵。
半梦半醒之间,他思绪也不断地转着。
他能不坚强吗?大哥从小身体不好,中了解元后,又遭人下毒,导致身子骨更弱;而小弟从小就爱到处游玩,甚至把家里的一切抛下,离家三年。
尹府的产业如此多,他能不帮爹分担吗?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他不懂得生活情趣,更没有任何喜好,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忙得没日没夜,沾上满身铜臭,一直在外为他人打拚,为他人奋斗,然而,现在,他确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除了家人以外,朱宓,是他现在最渴望也不愿意放手的。
那时就算她没出手教训宣玉璇,他也一定会动手。
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准抢他的女人,他要保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他是如此坚定地想着,随即又沉沉睡去,感觉怀里很暖,不像先前那样冻得他难受。
直到他再度张开眼时,头痛减缓了许多,就连身体的痛楚也减轻。
那股刺骨的寒意似乎不见了,他浑身暖烘烘的,教他整个人精神许多,伸展着四肢,却突地发现——
“嗯……不要乱动。”
瞪大眼,尹少竹缓缓转动视线,往下探去,瞥见棉被隆起一大块,不禁微掀开被子,便见朱宓蜷起身子窝在他怀里睡。
然而,教他瞪直眼的是,她只穿着抹胸和亵裤,再看向自己,中衣被人扯得大开,她粉嫩的颊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一股骚动从胸口折磨人的往下而去,那是很自然的男人反应。
“会冷啦……”她咕哝着,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一揪到被子,随即又往头上一罩,挪了挪位置,粉颊在他胸膛上不断地蹭着,直到找到位置,她才又浑身放松地入睡。
她迳自睡得香甜,殊不知尹少竹像是被雷打中般,俊脸黑了大半,浑身僵硬如石,还不敢妄动。
“该死的……”他喃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睡觉,睡到她窝到身上,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她穿成那样……该死,他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想着,又觉得不对。
他病得虚弱,哪来的体力对她胡作非为?况且,他恪守礼教,岂能容许自己婚前就对她出手?那么,她怎么会穿成这样窝在他怀里?
想着,感觉她的暖,他发觉她就是他入睡时,那抹煨着他的暖。难不成是她发现他冻得难受,所以想给他取暖?
他再次轻拉起被子,瞧朱宓就卷缩着,柔嫩的躯体紧贴着他的,细密的温热传来,披散的长发在他胸膛上如丝般逗弄着,教他起心动念,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