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珠儿赶忙将手里捧的一桶水搁下,快步走到两人跟前。「方才我听见里头传出尖叫声,所以未经允许便推门而入。「三爷,发生什么事了?」
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她来回梭视着他们。
「没什么事。」慕容真大呼口气。
「没事怎会突地传出那么大的声响?」她担忧极了。
「没事,只不过是吓着罢了。」别再问了,再答下去,他就要羞得无脸见人了。
都怪掠影这混蛋,将氛围说得那般吊诡,吓得他杯弓蛇影,才瞧见白影便误以为自己真是见鬼了。
「吓着?」闻言,她脸色微白。
慕容真微挑眉。「怎么,有问题?」
「没。」她面有难色。「爷,我打了一盆水,就搁在架上,明儿早上可以洗脸,若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等等,妳过来。我话都还没问,妳这么急着要走?」他招了招手,硬是将她再召回眼前。「珠儿,这洗脸水明儿个再打即可,妳何必选在这当头打过来?」
他受够了,不打算把事吊在心里头。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着,老爱吊人胃口。
「因为……」她嗫嚅了下,有些为难地道:「因为府里人手不足,我明儿个还要侍候小姐,所以……」
「人手不足?」难道这宅子真有问题?「怎么不多请些人手?」
「因为……」她顿了顿,抿了抿唇。「三爷,有些事我也不清楚,你若是有疑问的话,不如直接问小姐吧,我先退下了。」
话落,她随即转身就走。
「喂?」就这样走了?
「三爷,果真是有问题啊。」掠影又悄悄地走到他身旁。
慕容真没好气地侧眼瞪去。「你还不累啊?睡了!」褪去外袍,他上了床榻翻身就睡。
掠影瞧了他一眼,索性在窗边的屏榻和衣而睡。
然而,慕容真躺在床榻上是翻了又翻,总觉得心里悬了一件事,难以入睡。
啧,无端端提了闹鬼传闻,害得他心里一团乱;他到南京城来,可不是为了西门府闹鬼一事来的,如今二哥的事有了下落,而小悠也传来好消息,思及此,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缘际会,教他们找着了宝,又娶了美娇娘?
若说爹要他们寻宝的真正用意,是要他们迎亲,那么他的媳妇到底在哪儿?他得要上哪找、怎么找?他可是一点谱都没有,大江南北的,要打哪儿找起?
想着,脑袋里头不禁翻飞出西门祖的身影。念着她巧笑倩兮的神态,想着她知进退、懂分寸的端庄仪礼,和在那混小子面前毫不掩饰的自然率真,笑得大剌剌,表情生动又鲜明,有别于在他面前的过份拘束。
那小子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啊,该不会是有婚约在身吧?
祖儿姑娘配给他,可真是可惜……啧,他想到哪里去了?祖儿姑娘与谁有婚配,压根不关他的事。
大哥给的期限都已经过了半年多,他居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若到时他还找不着那项珍宝,可该要如何是好?
或许回头再去找小悠,把事情问清楚一些,但他手头上还有几件事未做完,该巡视的产业也未完,更别提每年的租税。啧,真是烦死人了,哪来这么多的杂事?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着,心头竟然浮躁了起来。
盛夏啊,莫怪他会觉得酷暑难耐,热得他心头浮动,一点睡意都没有。
再翻了身,面对窗口,睇着早已熟寐的掠影,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声,直纳闷当年怎会挑了他当随侍?
这家伙一点忙都帮不上,根本无法为他分忧解劳啊。
正心忖着,欲再翻身,眼角余光却瞥见有抹白影自窗口一闪而过,他蓦地翻身坐起,睇着白影直朝林子里奔去。
「珠儿?」他闷声喊道,却又突觉不对。
珠儿不过是个丫鬟,岂可能有这么快的脚程?再者,这白影消逝得太快,简直就像是……他咽了咽口水,不打算做最可怕的联想。
不对,他非要查个究竟不可!
思及此,他连外袍都没搭上,立即奔出房外,顺着方才白影闪过的方向奔去,几乎是足不点地地跃身飞起,踩过树梢,俐落身形在黑夜中彷佛箭翎般飞射而去,瞬间来到与前院相隔的拱门。
停下脚步,他目观四方、耳听八面,却怎么也听不见脚步声,更没瞧见半抹影子。
这是怎么着?真是见鬼了?
家里头四个兄弟,就属他的轻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