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在慕天席的怀中哭昏了过去。
天啊!
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伸手掩面,她无声的哀嚎,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求这辈子都能不要见到慕天席那个可恶的家伙。
一想到他可能会有的讪笑,皇甫念柔就恨死了自己,她真不懂为什么自己只要一碰到他就这么软弱。
该死的!
心里头烦躁的连声咒念,几乎坐不住的她索性起身,正准备走出厢房外去透透气,就见向来气定神闲的风云反常的神色慌张地朝着她跑了过来。
「娘娘……糟了、糟了,大事不好了!」
她驻足望着可以用惊惶失措来形容的风云:心中蓦地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一待风云来到身前,她等不及让她好好的喘口气,连忙问道。
「娘娘,我刚上街替妳采买胭脂,听到街上的老百姓都在传言,虖夏国兴兵犯境了。」
什么?!兴什么兵啊?
皇甫念柔一脸困惑,完全摸不着头绪,瞠大了眼望着依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风云。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虖夏国兴兵来犯我朝了。」
听到这话,皇甫念柔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下一半,更夸张的是她还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父王兴兵?!多么一个荒谬可笑的谣传。
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先不提父王原本就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好君主,就说父王明知她身在中原,就万万不可能会兴兵来犯。
「娘娘,这件事只怕是真的。」面色凝重,风云严肃地朝着完全不将这个讯息当成一回事儿的皇甫念柔道。
「风云,妳是跟着我从虖夏陪嫁过来的人,妳应该很清楚,以父王那仁慈爱民的作风,绝对不可能搦战的。」
尽管风云语气严肃地再次强调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皇甫念柔还是怎么样都无法相信。
「娘娘,连皇上都已经下诏,即日遴选征伐虖夏的大将军了,正所谓君无戏言,所以这件事绝对千真万确。」
见她还是没有一丝相信的意思,风云立时将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皇上下诏,皇甫念柔脸上的笑容逐渐被严肃的神情所取代。「妳确定皇上已经下旨要遴选大将军了吗?」
「没错。」
见风云肯定地点点头,她脸色立时大变。
怎么会这样?父王怎么会做出这么胡涂的事情来呢?
就算父王真不把她当女儿,完全没有顾虑到她的安危,那也不打紧,可是那些无辜的虖夏人民呢?
父王究竟知不知道一旦兴兵,先不论两国之间输赢属谁,那些无辜被卷入烽火之中的百姓,都要承受家破人亡流离之苦。
虽说她是一介女流,而且现在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不受宠爱的妃子,可是她怎么说也是虖夏国的公主,自然很关心那些无辜的虖夏子民。
在初时的慌乱过去之后,她心绪有些激动的一把扯住风云的衣袖,很是焦急地问道:「那参加遴选将军的人有哪些?」
「奴婢听说刚刚在廷议时自告奋勇的武将有两个人,但据闻皇上其实已经决定要将这个重责大任交给谁了。」
「是谁?」
「是……是……」
「究竟是谁,妳倒是快说啊!」风云的吞吞吐吐,让皇甫念柔急得不住猛力摇晃着她的臂膀,迭声催促。
以风云的个性,她说话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她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曾顾虑过什么。
她的迟疑让皇甫念柔的心头迅速地笼罩住一股不祥的感觉。
「是慕天席将军。」
她听错了吗?
皇甫念柔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慕天席」这三个字却像是一个魔咒,不停地在她的耳际回响。
他竟然……他怎么可以……虖夏怎么说也是他的祖国啊,他可是喝虖夏的水、吃虖夏的米长大的,怎么能去做这么残忍的事呢!
血色倏地从她的颊畔退去,原本纤细的身躯泛起了一阵阵的抖意,她几乎不敢去想,一旦两国真的交战,虖夏的子民将会受到多大的灾殃。
「娘娘……妳还好吧?」
瞧她那几乎撑不住的模样,风云连忙伸手要去扶,可是她却固执得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勉强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