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布阱设套,爹的手也极巧,老爱弄些小玩意儿机关,记得他也曾为了防盗贼而做了一些机关盒子,里头装的皆是他最为喜爱的珍宝。如今这儿居然出现了个机关盒,而出现的地点又是家墨行……
是巧合吗?不管了,横竖他向前去探探虚实再作打算也不迟。
「吹影,上头可说了墨宝阁在哪?」沉吟了半晌,他突然道。
「二爷的意思是?」
「我想要去探探呢。」他浅笑着。
虽说,一般招亲的姑娘都长得不太象样,但无妨,他的用意是寻得如意墨的下落,至于这亲事究竟成不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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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铺平后头的小院落里传来西门念弦拔尖的叫声,往里头一探,只见院落里有座歇脚小亭,里头有三位姑娘。
两位正悠闲地呷茶闲聊,而另一位则是暴跳如雷地鬼吼鬼叫着。
「小姐,喝杯茶吧。」云娘悠闲地浅勾笑。
「妳以为我现下还喝得下吗?」西门念弦怒气冲冲地吼道。
她快吐血了,难道她们还看不出来吗?
「唉唉,不过是小事一桩,犯得着气急败坏地跑来同咱们鬼叫,一副兴师问罪的辣模样?端庄一些,别吓着人了,眼前只有咱们三个倒还无所谓,若是在人前亦是这模样。啧啧啧,真不敢想象。」风韵犹存的舒大娘不禁摇了摇头。
「可不是吗?这像是夜叉的骇人模样,究竟要怎么才出得了阁啊?」
「就是。」两人一来一去,恍若是在闲聊般,压根儿没将西门念弦看在眼里。她不由狰狞地瞇起水眸。
「是妳们两个共谋的?」
就说了,谁有这等胆子敢对外放出这教人发指的消息……算算,也只有眼前这两个人了。
一是掌管铺子的云姊,一是同她一起看守墨场的舒大娘。可两个皆是她的心腹哪,她们怎能炮口一致地对付她?她扪心自问,对她们压根儿不薄,岂料……
「谁?谁共谋什么来着?妳说这什么话,太伤人了吧?」舒大娘脸色一变,若受创极深,呜咽地假哭起来。「呜呜,想我舒大娘在妳家做牛做马,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竟说我与人共谋要将小姐强嫁出阁,说得好似我要谋取墨宝阁的产业,可天晓得墨宝阁都快要倒闭了,这种破店谁要啊?
「呜呜,我处心积虑为的不就是小姐,希冀小姐找个好婆家,攀上个富贵之人,一来小姐不愁吃穿,二来墨宝阁也可以继续营运下去,如今却被人说成……呜呜,我舒大娘可是那种无情无义之辈?云娘,妳说!妳替我评评理啊!我的一片赤胆忠心被人说得这般不值啊……」
说到激动处,她索性往云娘身上一倒,哭得像是个泪人儿般,站在一旁的西门念弦看了心头不禁一软。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大娘的用心,只是……」唉唉,她会发火可也是天经地义得很。「方才我要到铺子去时,瞧见街尾那儿挤得人山人海,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凑近一瞧,竟发现是我的招亲告示,妳们两个说,我能不火吗?」
当然,她也知晓铺子的营运不佳,天天绞尽脑汁思忖着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生意步上轨道,可也许,她真不是经商的料子吧,除了会制墨,她根本是一无所长啊。
她有自信,自个儿所制的墨,就算称不上一流绝品,但在这江南一带也算是颇富盛名,数一数二的了。
尽管无爹娘在旁教导,但她靠着爹所留下的册子自行研究,加上身旁有云姊和舒大娘扶持,倒也将墨场经营得有声有色。
可也不知道近来究竟是怎么着,铺子的生意是每况愈下,如今已经悲惨得负债累累,连未来一个月要发的饷银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哩。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她真是不明白。
「可咱们也是为了妳、为了铺子打算啊。」舒大娘回得振振有词,脸上的泪痕早已不复见。
「就算是这样,妳们好歹也先同我说上一声,总不能让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地瞧见那等莫名其妙的东西。」招亲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她的终身大事,没道理不同她商量的啊!
虽说,尽管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横竖上头也注明有个试验,又不见得每个人都能打得开机关盒,妳就当是碰碰运气吧。」云娘不忘再加帖猛药。
「机关盒啊……」她不禁沉吟着。
听爹说过,若是有一天铺子经营不下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