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要不呢?云娘跟在我爹娘身边已久,她今天会这么做,真的是给逼急了,况且若不是我拖欠饷银未给,她又岂会走上这条路?你说,我能再怪罪她什么?」云娘是为了她家那口子欠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一场风波,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带过。
「也好,要不铺子可就少了个有力的左右手。」
他还在想,从迟岁年那接手的墨行,还需要她安排几个人帮他打理哩。
说到这件事,可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迟殷熙已被关进地牢,迟岁年却给逃了。那老家伙,他是不看在眼里,不过他名下的产业可有得他忙的。
他花了点小钱打通各管道,没让姓迟的产业被充公,反倒是落到他的手里,只是现下要打理,可真是有些应付不暇。
墨行、钱庄、赌坊、妓院……那老家伙经营的生意可真不少,害他得要向邻近几家商行调派人手帮忙,光是要清点所有的帐目,便已经忙了十来天。
照道理,在这当头,他该坐镇指挥,然而为了这巴掌大的小木盒,他可是忙得一点打理的心思都没有。
只有巴掌大的木盒,他没道理打不开啊?
「二爷,你近来很忙?」西门念弦停下动作,偷觑着他。
「是啊,接下那老头的产业之后,吹影为了帮我办事,忙得整天不见人影。」他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漆黑木盒。
「那么,短时间之内,你应该不急着要走吧?」她问得漫不经心,好像是随口问问,然而,她的眼却不时偷觎着他。
「还得待上一阵子吧,至少得等那些产业全都处理好。」他敛眼看她,轻轻勾笑。「怎么,急着要赶我走?」
这么没良心?
「才没有,我只是问问。」她扁嘴瞪着他。「你别老是曲解我的好意。」
「是是是……」他瞧着她拿着柴刀劈松枝,那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胆颤心惊。
收敛心神,她瞪着地上的松枝,嗫嚅道:「我原以为你完成了你爹的遗愿,顺利地讨回了债,又帮我找回一千两的银票,便要离开了呢。」想到他就要走,她的心没来由地惶惶然。
「说了,就等迟老头的产业全数接下。」不过,算算时日,似乎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迟老头的那一家墨行可得交给妳好生替我打理,我明年会再过来探探。」
「明年?」明年?好久耶!
「怎么了?」他笑得戏谑。「等不及明年了?」
闻言,她满脸涨红,可却半句反驳的话都挤不出来,只能恨恨地拿脚旁的松枝出气。
「妳小心一点,这么用力做什么?我来。」他一把将柴刀接过手,俐落地劈着松枝。「这大小成不成?」
「成……」她急速瞧了一眼,随即转开。「我、我再去拿一些松枝。」
「我去拿便成。」
「不用了,你又不知道放在哪。」话落,她飞也似地跑了。
睇着她的背影,他不禁冷啐一口,「啧,现下是怎么着?换成她在逃了不成?」
前些日子老是往他身上黏的,现下又是怎么着?
厌恶他,也犯不着表现得如此明显……
「二爷。」吹影无声无息地来到他面前。
「事情都办好了?」慕容凉眼也不抬地继续劈松枝。
「都清点得差不多了,人手也依照二爷的吩咐调派好了。」
「那就好。」他点点头,突地发觉他的身影始终不动,不由得抬眼。「还有事?」
「二爷不打算回淮阳吗?」他问。
「怎么突地提起这件事?」他放下柴刀。
「咱们离开淮阳已经好几个月了,眼看年节就快要到,还不回慕容府吗?」
慕容凉蓦地勾唇笑道:「怎么,有姑娘在等你回去?」要不他急什么?
各家商行皆有人打理,他不过是尽点督工的责任罢了,其实即使他不在淮阳也无所谓。
「没有,只是我以为二爷该要回府了,毕竟所有的事都打点好,至于机关盒……也可以带回淮阳再做处理。」
「我心里自有分寸。」他当然知道机关盒并不是非要在这里打开不可,就连那丫头也说了,这机关盒是他的。
但是……他现下还不想走,不成吗?
「是因为西门姑娘?」
慕容凉蓦地抬眼瞪他。「关她什么事?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才留下?哼,别胡思乱想了,别忘了她老是叫我狐狸,我